[烛光生存狂]-猪眼看世界──味道(11.30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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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我如愿买下了合济。拍卖之前我已经拿到了底价，这本是高度机密，但对我而言没多大困难。起拍价200万元，竞买者有三家，曾公子、夏局长和我合资成立的餐饮公司是一家，另两家公司是我找来的陪衬。

　　拍卖现场冷冷清清，拍卖师的情绪也不高，他事先已经知道只有我一家公司竞价，叫价第一轮我就举起我手中的一号牌子，例行公事叫了三遍无人竞价，拍卖师训练有素地说：“一号买家，只有您举牌，但这个价钱未能达到我们的拍卖底价，您愿意再加价吗？”

　　我干干脆脆回答：“愿意。”

　　他继续问：“您愿意加到八百万元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愿意。”

　　他一锤定音：“成交。”

　　合济的拍卖所得远不够偿还债务，所有债权人都知道买家是我，以前的债务就当喂狗了，没有谁敢跟我要钱。

　　我请曾公子和夏局长吃饭，面对两个兴奋的股东，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合济已经买下来了，二位大哥想赚长钱还是快钱？”

　　两个人对我的佩服是写在脸上的，曾公子首先发话：“兄弟，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我缓慢地说：“要向赚长钱呢，咱们就要做个基本计划，设计、装修、招人、重新组织菜品、制定促销方案、请政府各部门领导、给相关部门打点，估计五个月之后开张，之后亏损半年，半年后至一年左右开始保本经营，一年半之后开始盈利，三年后重新装修，装修期生意会差很多，但再过半年会回复正常营业额。”

　　曾公子第一个叫起来：“兄弟你想折腾死我，这么麻烦还干个屁呀！”

　　夏局长说：“小静肯定有想法，说说看吧，反正我和曾公子都是白捡的钱，我们都听你的。”

　　我微微一笑：“酒楼行当就是这副德性，外面看着挺风光，赚钱是肯定的，但太麻烦，说白了根本不是咱们这些人干得了的，我建议干脆把它卖了，一下收个几千万不也挺好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叫起来：“那当然好啦！”

　　我继续解释说，我跟以前潘老板们接触的那间香港公司一直都有联系，如果咱们三个股东同意出售，他们会尽快派人来重启谈判，开价是七千万元，比之前的价钱虽然少了，但价钱还可以再商量，而且同意给曾公子10％的空股。

　　曾公子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一把抱住我说：“好兄弟，你真是我的财神爷啊！”

　　一个月后，合济海鲜大酒楼成功出售，在曾公子和夏局长的一再坚持下，我分得二千五百万元，总算没亏本，略有盈余。

　　合济改名香港城海鲜广场，新老板是真正的行家，很快开始装修，而且在主楼后面新建了一栋娱乐城，规模更加庞大，生意的红火也是绝对可以预期的。

　　我接受了新老板邀请，派了四百名士兵充任香港城的保安，每个月收取金额不菲的保安费，对此曾公子和夏局长都心知肚明，但无人点破。

　　出差深圳的大赵工作也很顺利，南C船务有限公司老板××良先生已经染上毒瘾，两个来月时间被抓三次，从戒毒所出来一刻不停就扎上了针，基本成了废物，据说每天除了吸毒就是骂人，跟那位年轻美貌的老婆已经闹着要离婚了。老婆也没闲着，那个男性性工作者体现了极高的专业素质，让美貌的秦小姐如痴如狂地过了半个月，等发现再找不到英俊情郎时，她已经染上梅毒，当然，××良先生免疫力也不太好，两口子分头找了江湖游医，结果越来越重。

　　我已经成为H岛帮会真正的大哥，人强马壮，财雄势大，美容院的规模扩大了一倍，每周都有新的收数生意找上门，而且开始有酒楼夜总会主动来邀请我的弟兄去看场子。我不再拒绝黑道上的敬意，反正已经湿了衣服，就不在乎一个猛子扎进去了。

　　但是，老天爷总是莫名其妙的，他给了我开心的一面，另一半的痛苦甚至绝望却也同时给了我。

　　我承认，凤姐的善良纯朴深深地打动了我，我一直把她看做梁姐的化身，尽管她们并不很像，甚至凤姐可以用丑来形容，但她的眼睛掩盖了她的所有缺陷，那是跟梁姐一模一样的眼睛。尽管我从未向她提起过梁姐，但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自卑地非常明显。我疏忽了她对其她女人的醋意，这对她是很大的打击，上天的惩罚也就接踵而至。

　　现在想起来，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在梦中向梁姐的灵魂承诺过远离黑道，但我背叛了承诺，老天爷就让我失去了现实中可以拥有梁姐眼神的所有机会。

　　我突然打算结婚了，对象当然是凤姐，我想永远拥有那双眼睛。电话接通了，我请她到我家里来，有很多事情要跟她商量，我们已有两个礼拜没见面，非常想马上见到她。

　　出乎我的意料，她躲躲闪闪地说：“这几天我没时间，过段时间吧。”

　　我以为她还在为阿娇的事情生气，就调笑说：“好了，阿娇都快嫁人了，你也就别再折腾了，你不是说家里人想见见我吗？”

　　她奇怪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她慌乱地说：“没事没事，我去旅游了，过一个礼拜才回来，别瞎操心。”

　　我莫名其妙放下电话，旅游怎么会不提前告诉我，别是有别的事儿吧？但我没担心她的安全，此时如果有人伤害我的女人，我绝对撕碎了他。

　　一周后，我的电话响了。

　　凤姐幽幽地说：“你喜欢我么？”

　　我回答：“当然。”

　　她问道：“喜欢我什么呢？”

　　这可能是她提出第一万遍的问题，我心里一疼，第一万遍说出我的答案：“你纯朴善良，这就足够了。”

　　她继续问：“那你愿意娶我么？”

　　我郑重地回到：“那当然，快回来吧，我想见见你的家人，咱们也该谈谈咱们的终身大事了。”

　　她没有回答，接着反问说：“你不嫌我丑么？”

　　我有点不耐烦：“长相好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内心世界才最重要，脸蛋又不能当饭吃，心地善良才是好老婆的前提条件。”

　　她高兴地笑了：“哈，明天我直接回家！”我知道她说的这个家是指我的住所，也开心地应和着，没想到她又问道：“我，我能叫你老公么？”

　　我大笑起来：“好老婆，快回来！老公等着你！”

　　当天晚上，我猛灌了大半瓶二锅头，迅速上床躺好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梁姐的出现。

　　我非常想念她，她已经去世快两年了，但她的灵魂一直陪伴着我，只要我需要，她可以立即出现在我的梦里。她陪着我走过这段最难过的日子，让我重新赢得自信和尊重，她是我的神，我永远不会分手的情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梁姐没有出现，我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我对黑暗的空中说：“姐，我好想你，知道你生我气了，我不想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别不理我。”

　　没有人回答。

　　我继续说：“姐，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真正生我的气，我爱你，永远都爱你。我要结婚了，她长得并不漂亮，但她有一双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好喜欢她的眼睛，好喜欢你的眼睛，以后不管白天晚上你都会永远看着我，对吗？”

　　窗外隐隐显出曙光，我流泪了，梁姐没有来，这是她第一次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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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上午十点，门铃响了。

　　习惯性地从猫眼看出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外。从上次搬进NH部队这套房子，我就从未担心过有谁会到这儿来找我的麻烦，但一个陌生女子居然能过了楼下门岗，我心中暗骂──警卫营的什么毛病？居然没打电话通知我就让陌生人上来了。

　　我顺手打开门，粗鲁地问：“你找谁？”

　　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很浓，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表情看不大清楚。我是h市最大的美容院老板，对女人整形有着特殊的敏感，眼前的女子一眼就看出眉毛是纹过的，眼皮略显浮肿，绝对是刚刚做过双眼皮手术不久，鼻梁亮亮地闪着青光，是鼻梁垫高手术后十几天的典型症状。

　　我历来反感女人用任何化妆品，这也是我从不在夜总会叫坐台小姐的原因之一，而对这种作假来让自己漂亮的女人，更是让我肠胃里翻腾不已。

　　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盈盈看着我。

　　我尽力忍着呕吐感，大声叫道：“你到底找谁？”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转眼就笑出声来，笑容很不自然，还在手术恢复期中的鼻子和眼皮尤其僵硬。她开口说：“不让我进去坐坐？”

　　突然我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声音让我突然意识到，是凤姐，是家境贫寒、烧得一手好菜、纯朴善良的凤姐，是长着一双跟梁姐一模一样眼睛的凤姐，是我有结婚冲动的凤姐。

　　我五雷轰顶般看她走进客厅。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心安理得坐在沙发上，但她随即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到期盼中的欣喜，她面对的，是我满腔的怒火，发自内心的绝望。

　　我不记得她解释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明白了梁姐没来陪我的原因，仿佛看到她怜悯的眼神，我把家里的酒全部打开，一边往地上倒，一边喝水般痛饮，恍惚中凤姐试图过来扶我，我看的很清楚，那不是梁姐，是长相平平、但浓妆艳抹的凤姐，我发出狼一样的嚎叫，而越来越刺鼻的香水味儿，终于让我吐得一塌糊涂。

　　醒来已经是深夜，空调开得很足，房间里冷飕飕的，我身上盖着厚厚的空调被。一个并不熟悉的身影在忙碌着，我无力地叫了一声，那个身影走过来打开床头灯，是应经理。

　　看着我疑问的眼神，她解释说：“您女朋友不认识您的兄弟，只记得我的CALL机，我反正也没事，就马上过来了，但没想到我一来她反倒走了，可能是误会我跟您有什么吧。”

　　我问道：“应经理，你不是早就离开H岛了么？”

　　她叹了口气说：“我还能去哪儿呢？老家就只有一个哥哥嫂子，只要能挣钱我做婊子他们都无所谓。我听说潘老板他们的事儿已经完了，所以干脆回来看看，没想到就接到您女朋友的传呼。”她笑了笑接着问道：“静哥，有句话可能不中听，您女朋友为了抓住你不惜整容，您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反倒闹成这样了？”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静哥，您还是叫我英子吧，朋友们都是这样叫，应经理、应经理地好别扭。”

　　强烈的倾诉欲突然在体内升起，她无异于风尘女子，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倾听耐心。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猛地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就挣扎着缩回被子里，她笑着扶住我，脸上居然带着红晕。她娇笑着说：“您是大英雄，还在乎这个么？”

　　我把一切关于梁姐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从我和梁姐相识相恋，她在我的怀里辉煌地逝去，这几年她的灵魂一直在陪伴着我，昨晚第一次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全部告诉了这个风尘女子。

　　英子陪我喝酒，她的酒量很大，不时自己大口喝着白兰地。我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她忽而轻声浅笑，忽而泪眼汪汪，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喝光了整整一瓶HennessyXO，但都毫无醉意。

　　都说完了，心里不再堵得难受，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不想再掩饰我对梁姐的思念，我大声哽咽着说：“我再也见不到那双眼睛了！”

　　英子温柔地抱住我：“静哥，想哭就哭吧，男人的眼泪是疗伤圣药，哭出来，伤就好了。”

　　当年梁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我刹那间松弛下来，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看着睡在我身边的美貌女子，我浑不知身在何处。英子也醒了，羞涩地抱住了我。我们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地缠绵在一起。

　　浓浓的情欲被尖利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一个冷峻的本地口音说：“是刘老板么？我姓关，还记得我么？”

　　我不耐烦地叫道：“我管你××是谁？有屁快放！”

　　电话里传来愤怒的暴叫：“你们这些大陆人都是王八蛋！告诉你，我妹妹绝对不会给你白玩了！别以为你能摆平几个烂仔就了不起，老子就拼了这间观海酒店不要也非整死你！”

　　我脑袋一时有点短路：“什么你妹妹？你××说什么？”

　　电话里更加暴怒，声音振得我耳朵嗡嗡直想：“×你妈的装傻是么？阿风是我亲妹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我突然明白了，打电话的男人我见过，当初跟夏局长、曾公子密谋搞垮合济的那天晚上，在观海酒店曾见过这位关总。凤姐平日低调，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观海酒店老板的妹妹，但由于我一贯的严厉，没人敢告诉我，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明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姓关，偏偏就没想到她唯一的哥哥是观海酒店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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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眼前的复杂局面让我非常头疼。凤姐本是我非常喜爱的女人，她为我不惜整容，这不是她的错，但我们继续在一起已经完全没可能。她哥哥震怒乃至走极端都是可以理解的，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甚至报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我出道以来第一次面临左右为难的局面，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一旦预感危险，我一定立即采取行动扑灭它。但凤姐不是当年的小青，我也远未天良丧尽，真要我伤害凤姐的家人，我真的下不了手。

　　美貌娇娆的英子已经提不起我的性欲，我打发她回家，专心应对眼前的危险。

　　波仔和薛律师对观海酒店分头展开调查，只一天功夫，调查结果就摆在我的桌上。

　　薛律师汇报：观海酒店是h市生意最好的的大型酒店之一，处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每天收入岂止日进斗金，资产过亿，凤姐的哥哥关总控股90％，另一个股东则是凤姐的父亲，显然是挂名的。关总的总资产远大过我，又是本地人，方方面面的关系盘根错节。

　　关总是H省文C县人，只有兄妹二人，父亲曾在当地最好的小学当过二十年的校长，真正书香门第出身。关总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早年曾在政府部门供职，升至副处级时下海经商，在1984年到1985年那场著名的汽车风波赚得第一桶金，之后创办观海酒店，自己亲自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同时也是H省总商会副会长。

　　波仔汇报：观海酒店跟黑道上的来往很深，高层员工中有两个干脆就是退休的大佬，统叔是负责保安部门的副总经理，元叔是负责娱乐部门的总经理助理，早些年手刃敌人被抓，是关总花巨资捞出来的，对关总绝对的忠心耿耿。这二人虽然早就退出江湖，但在道上的号召力奇大。93年有一帮贵州过江龙来闹事，统叔和元叔两个人振臂一呼，h市几乎所有黑道都来捧场，连拖鞋强都派了几十号人马来助阵，贵州仔狼狈逃窜，事后无一人跟观海酒店要钱，可见他们的影响力之大。

　　听完汇报我知道，如果我硬碰硬去迎战，势必爆发一场比合济局面更复杂、更加难以控制的战争。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请凤姐出来谈一谈，但她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电话，我反复拨打，她始终没有接听。

　　无奈之下，我只身一人走进观海酒店。我是男人，此事错在我，即便被揍一顿我也认了，当然，观海酒店名声赫赫，应该还不至于在自己的场子里把我怎么样，真要出什么大事，守在停车场的十几个弟兄也不是吃干饭的。

　　在数百双敌意的眼神注视中，我昂首走进凤姐办公室。

　　我没能见到凤姐，她休假了，没人告诉我她何时上班。

　　走出酒店大堂时，我注意到几十米外，一个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在指着我说什么，两个中年汉子面色冷峻地看着我。我知道，这就是著名的统叔和元叔了。我向那个方向点点头，随即习惯性昂首而出。

　　这是我最大的一个败招。我早已习惯了各种恭维吹捧，二十七岁的千万富豪，下属近千名兄弟的h市最大黑帮大佬，只有别人向我低头陪笑的份儿。倨傲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在关总眼里，我是个恣意玩弄女人的流氓，这副目空一切的德性是赤裸裸的挑衅。

　　当天晚上，我意外地接到凤姐电话，只有五个字：“快出去躲躲。”我对着电话发了会儿呆，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听。

　　很显然，凤姐显然听到了对我不利的消息，她深爱着我，虽然我对她的伤害极重，对我们的关系也彻底绝望，但她不想看到我被伤害。我很感动，但我的行为已经让她哥哥颜面尽失，这个场子肯定要讨回去，而我却不能主动出击制止危险，我和她都是左右为难。

　　我变得极其焦躁，公司上下被我骂了个遍，除了几个最核心的兄弟，所有人见了我头都不敢抬。看着大伙儿躲躲闪闪的眼神，我更加焦躁。

　　几天后，波仔走进我的办公室，明显他跟几个弟兄商量过什么，用试探的口气对我说：“大哥，这几天您心情不好，要不，我陪您出去转转吧。”

　　我烦躁地说：“转转？去他妈哪儿转？”

　　波仔陪着笑脸：“香港澳门哪儿都行啊，要不，我陪您去深圳玩玩？顺便看看那间酒楼装修好没？”

　　我精神为之一振！娘的对呀！当年的十一个杂种炸死一个，监仓里击毙了五个，深圳深南东路的那间酒楼股东还剩下两个，还有三个据说是在缅甸，我的仇可没报彻底。再说了，××良董事长两口子也让我非常惦念，不知道他们的梅毒好了没有，这种病可不好治啊！

　　（对不起各位读友，近几天很忙，昨天并非偷懒，也实在没懒可偷，接下来的几天会尽可能坚持写，但文字数量大受影响，还望朋友们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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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作者：猪喂我　回复日期：2008-4-10　17:28:44　

　　告各位读友：接下来的内容是《7、我在帮会的日子里（下）》，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本人前半生几乎80％的丑恶都发生在这段时期。最近非常忙，明天又要出差，周日才能回来，为了保证思路的连续性，《味道》暂停至周日，下周一开始恢复，敬请朋友们谅解。

　　需要跟大家提前声明的是，接下来的文字里会出现某官员官员，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将把他一笔带过；另外，缅甸话题是目前国内的禁区之一，咱们只讲故事，很多背景和细节都会省略，这也算是为了让这篇文字能够继续的措施之一吧。

　　朋友们，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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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东莞工地竣工验收，感觉自己完全是被政府官员绑了票。接下来就是集团内部乱得像一团麻似的办公室斗争，看来毛主席真的是英明伟大，也只有中国这样的地方才搞得起文革。折腾了大半年，总算搞掂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在2008年8月28日这个伟大的日子，挚爱的女友花花终于同意下嫁老猪，俺俩领了正式驾照，从此我成了军属、军婚的保护对象，而她正式成为我的妻子、唯一的情人、永远最小的小女儿。老猪年已四十，拿到结婚证的那天晚上，我控制不住大哭一场，为我自己，也为那些爱我的人。

　　第二件：老猪即将出任一个庞大项目的总裁，这个项目位于中南地区，建设周期不少于十年，投资规模相当于两个一般规模的上市公司市值。这是一个职业打工仔梦寐以求的机会，在接受董事局任命时，我郑重表示：“我已关闭了自己名下所有个人生意，我将在这个职位上退休。”

　　衷心感激各位好友对老猪这篇文字的关注，《味道》的写作也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很多朋友从文字种找到自己的影子，也有人说这是一部励志小说，以老猪自己来看，这只是一个经历极其复杂的男人的胡言乱语，善良和丑恶、大度与偏激、卑微和狂妄都在其中，我实在无法用更贴切的词句形容这样的一生，所以才叫味道吧。

　　虽然已经停了太久，但一切都像昨天发生的，非常真切，就像一秒钟前情人的一个热吻，也像一秒钟前的当胸一刀。

　　再次向各位好朋友们作揖道歉，俗务终于告一段落，咱们接着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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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7、我在帮会的日子里（下）

　　1995年八月，我回到了深圳。同行的有我的好兄弟老嫖和大赵，他们已经表现出对我的绝对忠诚。当然，还有娇娆妩媚的英子。

　　我在南海酒店开了两间房，两个兄弟住一间，我和英子的房间里是一张超大的床，足足有两米宽。

　　跟英子上床前，我没有任何激动，甚至冲动都带有例行公事的味道，英子则意外地羞怯、激动，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全身都在发抖。

　　她跟我以前经历过的任何女人不同，温柔而狂野，花样繁多，全身每个部位都是让我销魂的道具，而每次飞起来的一刹那，她会厉声大喊：“把我劈开！把我灌满！”

　　不知她哪来的关系，居然经常找来一些漂亮女孩跟我们一起做爱，甚至能请到那位红遍全国的第一名模跟我俩携手上床。虽然以前和良哥的两个小姨子享过齐人之福，但在这些职业水准面前，我还是有点儿力不从心。

　回到深圳一周过去了，我依然沉浸在乐不思蜀的好日子里，每天除了出去喝酒就是在酒店跟英子缠绵。

　　大赵每天早上向我回报前一天的工作成果，内容只有一个——南C船务有限公司老板××良先生及其妻子的动向。

　　老嫖的工作是查深南东路那间酒楼的情况，本来夏局长的校友已经查得很清楚，但我从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人家也并不了解我的目的，上次唯一的女性新股东的背景还是我们自己查到的，所以什么事儿还是多花点儿功夫才好。

　　薛律师的工作显得更为专业，他查清了所有与××良先生的政治背景。

　　我开始按自己的设想准备，计划逐渐明朗了，我将主导一个庞大的骗局。但世事难料，这个局规模有点儿大，涉及一个在职的正省部级高官，三位厅级干部，不把他们一起搞垮，对××良先生的报复就无法彻底。

　　很多人以为黑社会就是打打杀杀，但我一直认为，黑社会也是一种生意，在中国无论做任何事情都离不开政治，中国的政治说白了就是官场变化，掌握了这一点，做任何事情都能赚大钱，黑社会也一样可以合法。

　　机会总是突然降临，但各种突发事件打乱了一切，我开始了在帮会日子最后的疯狂。

　　今天想起来，当年27岁的我，无往不利已经让我目空一切，狂妄地不可一世。自信是可取的，但狂妄则会毁灭一切，好在我的对手们远比我更加狂妄，所以他们比我死得更早。

　　（昨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大醉，今天要处理很多事物，为保障文字的完整性，下周一再继续，请各位老友海涵。老猪作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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