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原创】轩辕谈天说地之本能、人性和生存

　　2.2.2 无私的开始——权衡机制

　　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动物之间的相互残杀是司空见惯的事，可以说，弱肉强食是地球生物链的一个重要现象。有关这方面的事例不胜枚举，动物界的老虎、狮子扑食弱小动物，我们人类之间的打斗乃至战争都是我们所熟悉的。所有这些搏斗都是动物出于自我生存和实现自我利益的需要。

　　动物界的搏斗有两种极端的类型：“鹰”型与“鸽子”型。鹰是凶猛的食肉动物，它搏斗起来总是全力以赴，孤注一掷，除非身负重伤，否则绝不退却；而鸽子则是温和的素食动物，它只是以风度高雅的方式进行威胁恫吓，从不伤害其他动物。

　　此外，还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类型，搏斗者既不全力以赴，也不温文尔雅，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成本核算。假设A，B，C三个竞争者旗鼓相当，A正好与B相遇，作为一个自私的个体，A似乎应当想方设法将B杀死。但事实上A得考虑它如果挑起一场搏斗的话，它有绝对把握能胜吗?说不定它死掉比活着的可能性更大，或者即使赢了这场搏斗，也有可能在搏斗的过程中严重受伤，以致不能够享受胜利的果实。

　　更进一步考虑到，B既是它的对手，也是C的对手，如果它将B杀掉，就意味着也为C除掉了一个对手，它就无形中为C做了一件好事，让C坐收渔翁之利。很明显，在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竞争体系内，除掉一个对手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其他的竞争对手很可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因此，动物在决定是否进行搏斗之前，都会对“得失”进行一番权衡，这些权衡是无意识的，也是很复杂的。

　　几乎每个动物都懂得权衡的道理。如果一只狮子饿了，当它看到一只羚羊时，它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但那只狮子若看到另一只狮子，它就不会扑过去。为什么同类相食的情况相对来说很少呢?狮子之所以不捕食狮子，是因为如果它们那样做的话，遭到反击的危险太大了，它与对手都同样的强大，那种破釜沉舟式的决斗会带来无法预料的重大损失。这就是权衡机制在发挥作用。

　　因此，竞争并不是指生物在无限制地占有生存空间，而是指生物在各种情况下权衡自己的得失，做到进退有据。例如人类在各种生存竞争中并不仅仅是依靠战争来解决问题，同时还有更多的合作，甚至在估量对手太强大时，也会选择投降。人类能够成各种同盟和集团仅仅是由于每一个个体都能有意识地运用其预见能力，从而懂得遵守盟约的各项规定是符合其本身长远利益的。当然，如果情况发生变化，个人利益也发生了变化，同盟或集团也相应地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前文说了，人性总是难以摆脱自私的底色。人们为了夺取自己的种种利益，为了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地去打倒、消灭、铲除那些与自己构成竞争关系的对手。我富就要让你穷、我兴就要让你衰、我胜就要让你败、我乐就要让你苦、我活就要让你死，就是这种基于自私人性之上的竞争逻辑。正是这种残酷的竞争，使得我们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争斗不休，人为的悲剧、闹剧、丑剧不停地上演。残酷的你死我活的竞争，使人类成了最高级也是最残忍的生物，如果一直持续就会使得人类一直无法进入理想的文明阶段。残酷斗争的现实告诉我们，人类要想摆脱这万年的泥沼，唯一的出路是摈除恶性竞争，倡导人与人之间的共赢性竞争。人类发达的智慧赋予的抽象思维能力也使人意识到这点。从这个意义上说无私是智慧后的自私。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越来越像一群拴在一起的蚂蚱，没有一只能够单独跑掉。现实告诉我们，不能共存，便是共亡，已经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共赢不仅是人类生存的策略，也是人类生存的最高智慧。共赢能使人类彻底摆脱弱肉强食的动物性，最终与人为的残酷和悲剧告别；共赢能使人类从带来无尽灾难的争斗中解脱，站在所有生物的最顶峰。

　　2.2.3 自私变无私的转折—惩罚

　　美国科学家所做的一项研究表明，自私可能只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积累起的一种行为经验，它往往与整个群体的利益联系在一起。因此，这种经验往往要求对某些损害群体利益的行为进行惩罚。

　　实验中，科学家们要求参与者们完成一个游戏，实验前，每位参与者都可以付钱换回一些代币，然后大家一起在游戏中投放代币，投放的代币将产生利息，利息由大家平分，不论参与者是否付了钱。这种情况下，当然会有某些人想到了钻空子，他们会故意不投放代币，而企图分享共同的利息。科学家将参与者们分为两组，其中一组中，参与者可以支付一个代币，惩罚那些不下注的“揩油者”，使他们失去自己的代币。另外一个小组则禁止进行类似的惩罚。

　　每轮实验之前，各组的利息情况会向每位参与者公布，然后参与者选择一组加入进去。实验开始后，绝大多数人都加入了没有惩罚措施的小组。但随着实验一轮轮进行，更多的人为了使自己最后分得更多的钱而加入了允许惩罚的小组。到实验快结束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加入了允许惩罚的小组。因为他们看到，由于揩油者少了，额外的利息就会增长。

　　科学家们感到这实在令人费解。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想得到更多的钱，而惩罚别人的自私行为，则要“浪费”一些钱。但结果是，几乎所有的人最后时刻都选择了有惩罚的小组。科学家们根据完整的行为学理论给出了分析。

　　试验过程中，人们根据自己的经验而判断下一步如何行动。实验开始前，大家都以为可以吃免费的午餐，纷纷加入了没有惩罚的小组。后来他们才意识到，太多的人去“吃”就导致了自己分得的利息少得可怜。于是为了让自己分得更多的钱，他们又趋之若骛地加入到有惩罚的小组中来。揩油者受到了惩罚，整个群体公平了，惩罚竟然起到了皆大欢喜的结果。这说明，自私只是人们为了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积累起的一种行为经验。最后人们发现，惩罚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每个人都以“利”字为本，又何苦选择惩罚束住自己手脚呢？

　　人类是高度社会化的动物，而对不公平的惩罚可以帮助人类维持群体内的合作关系。从进化学的角度讲，更为团结的群体存活下来的机率更大，而群体中的每个个体的利益就能在最大程度上得到保证。从本质上来说，惩罚就是每个人的私心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上升到了集体的高度的社会行为。而无私只不过是人类通过抽象思维对经验总结进行处理，认为惩罚这一步可以省去来节约时间和资源而已。惩罚是转折点但不是必经点。

　　2.2.4 绝对自私

　　瑞士的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提出过这样一个概念一一“自我中心”。意思是指一个人只从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眼光和感情去看待周围世界，处理所遇到的问题。皮亚杰认为，人在幼儿时期会表现出强烈的自我中心倾向，以为处在小同视角的别人所看到的东西与自己看到的一样，自己的看法总是对的。

　　自我中心的思维导致了儿童不能同时处理一种情况的几个方而：交谈中不能同时考虑他人或自己的观点；不能同时重视自己的兴趣和他人的需要；不能客观地看待周围世界中的人和物等后果；甚至他们小乐意听到对别的孩子的称赞声，我们通常所说的嫉妒就是自我中心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一种表现。

　　随着幼儿交往活动的增加和对社会逐步认识，孩子逐渐有了他人意识，进而逐渐认识自我和他人的关系，学会换位思考，理解了自己在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自我中心”的意识也就逐渐消失了。可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从“自私”、“自我中心”的时期走过来的。

　　还是有些孩子可能遭遇到了家长的过分溺爱，一自没有机会尝试与别人平等地交往，没有完成从青春期自我向成人期的过渡，没有在社会中找准自我的角色。成年之后，他们便带着幼儿般的自私性格走上了社会，成为绝对自私。从这个角度讲，绝对自私的人其实在心理上还没有长大，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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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道德的演化

　　孝字的本义，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八篇下老部》表述得很清楚：文字上面部分“老”，代表着年老的双亲；文本下面部分“子”，代表子女；“老”在上，“子”在下，即意味：“做子女的，顺承父母，那就是孝”，从行动上来看，“子”背着“老”，含意即父母年老体衰行动不便，需子女背着代步。中国传统道德也把“孝”当做百善的首位，西方道德也把父母爱护子女，子女爱护父母的家庭行为奉为最值得尊崇的美德。那么我就从“孝”来讲道德与生存。

　　2.3.1 初始—“弃老”和“吃老”

　　在湖北武当山地区，人们偶尔会可以在偏僻山坳里发现一些古老的窑洞，一般深约2米，宽约1米，高约0.8米。洞口方方正正，洞里平平整整，里面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这些洞是干什么用的呢？有人考察，在古代的时候，这一带曾经流行“弃老”的风俗：凡是上了60岁的老人，都要被送到偏远的窑洞里去，家里人送饭3日后便不再管，最终叫老人冻饿而死。

　　“弃老”还不算最可怕的，甚至还有“吃老”。“吃老”，即吃老人的风俗。冬天万物凋零，自然界能够找到的食物很少。由于饥饿的驱使，百越人把自己的老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杀死并吃掉，反而留下狗到以后再杀。他们认为，狗还可以捕捉少量的动物，而体力虚弱的老人则不会。如此看来，食人的对象是有所选择的，一般是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一则充作食物，二则可以减去这部份人的食物消耗。人们在“古歌”里云：“远古时代，天下人野蛮，人吃人血肉，杀母来过年，老人还盖房，刀杀来当餐。”

　　为什么人类会如此厌弃自己老去的父母？大多数人类学家认为，这主要是因为：在渔猎采集时代，食物短缺是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剩余产品不足以养活精疲力衰、无法参与生产的老人，这些老人便成为整个部落的负担。因此，在原始部落生存条件十分艰难的处境下，往往出现老人借口衰老了，坚持要别人把自己杀死的情况，这时候死于亲近的人手中，在他们看来是所有将到的灾难中最小的灾难。

　　在人类处于原始社会父系氏族公社的时候，谷物收成只够3-4个月所需，其余8-9个月中，要靠四出采集、渔猎生活。食物的缺乏迫使他们对老弱病残者采取了残忍的处置办法。当然，为了减轻部落全体的负担，也不一定要杀死老人，减少新出生的人口数量也是一种办法。

　　易洛魁人若母亲在哺乳期死去，婴儿即被杀死；杀婴的习俗在世界上许多原始民族中都有流行。波利尼西亚群岛上有的妇女一人杀婴多达10个，而在爱利斯，要想找到一个未曾杀婴的妇女十分难得。在古印度，有的村庄竟杀到连一个女婴也找不到的地步。我国很多地方存在过“弃婴”的风俗，将一部分女婴置于雪地活活冻死，或者直接杀死或饿死，以减少消费食物的人口。

　　巴西雅纳马莫人的办法是鼓励男人之间不断进行流血战斗，死掉一个算一个。不光巴西雅纳马莫人的人有这种极端崇拜男人流血战斗的风俗，全世界各处还处于封建社会的民族都曾有这样的风俗，例如中国台湾的高山族人就有“出草”的习俗。

　　2.3.2 变化—孝的出现

　　“弃老”和“吃老”，实际上是人们在食物极度短缺的环境下，不牺牲少部分人就不足以保证更多的人生存下来的不得已选择。功利主义伦理学中有一种“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意思是不管人们做事的动机如何，只要结果是保障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那么，事情就该是合理的。所以，按他们的说法，人吃人是有罪的，但是如果因吃人而拯救了更多的生命，那么吃人也是正当的。虽然从现代人的观点来看似乎太残忍，但历史地看，这其实是一种于大家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相似的例子还有法国启蒙思想家爱尔维修曾举过这样一个例子。说的是有100个人因轮船失事滞留在一个无物可食的荒岛上等待救援。终于有一天到了这样的关头，如果不吃人，所有的人都会饿死。这时，每个人显然都同意抽签，而中签者自我牺牲：被其他人吃掉。从表面看，中签者自我牺牲是害己，但从总体上看，却是利己。因为他选择了较小可能的死亡。如果他不抽签，是百分之百的等死；如果他抽签，却是百分之一可能死亡。

　　在生产力极端低下的情况下，只有集体存在，个人才能生存；毁了集体，个人也就无法生存。人会制造、使用工具，从根本上说来，他们是靠改进自己的生产工具，向大自然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以取得食物。他们逐渐缓和了食物缺乏的状况，最终免除了食自己同类的悲剧。当然，人类取得这个进步经历了漫长而又痛苦的历程。

　　人类进人旧石器时代晚期以后，生产力发生了飞跃，其标志是发明了弓箭。弓箭射程远、速度快、命中率高、杀伤力强，能更多地猎取动物。渔网、鱼叉也发明了，原始人的经济生活由采集为主的时代进人了渔猎为主的时代，食物来源较上一时期丰富多了，动物性食物成为主食、植物性食物退居其次。

　　这时在原始人那里，一方面，还存在着某种动物性，在食物匾乏的时候，甚至把自己的同类吃掉。这种动物性，随着物质生活条件的逐步改善而日益减弱、最后消失。另一方面，必须为生存而结成团体，公有、平等、互助，靠着集体的力量，增强了向大自然开战的能力，改善了生存条件，保存并发展了人类自身，为最终克服残存于自身的动物性准备了条件。

　　当社会具备了供养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的能力时，特别是，当社会的发展不单单是依靠体力，更需要丰富的经验和知识时，“弃老”习俗的存在基础就从根本上动摇了。

　　还是武当山当地传说，古时候一个外国使臣携带一只硕大如黄牛的老鼠前来挑战，败者向对方称臣纳贡。国王尝试了所有的办法，放出凶猛的老虎亦不敌这只大老鼠，举国上下为之不安。这时，一位刚被送进窑洞等死的老人听说后，叫儿子将猫养至十三斤半，再放出去，果然将外国大老鼠干掉。得知此计求解于被弃的老人，国王很快下令，废除“弃老”的规矩。其实，老人以智慧化解难题，从而使“孝养”老人的习俗得以确立和普及的故事，在我国很多地区和印度、日本、朝鲜、印尼等亚洲国家都有流传。这个虽然是故事，但是我们要看到由于生产力发展，老人在经验和知识传承中的价值也越来越高。

　　2.3.3 道德的价值

　　道德是人类社会一个特殊的印记，它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和束缚人们的行动。

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并不存在法律等强制的制约手段，如果没有道德的束缚，人类社会将处于一种完全混乱的状态，这对人类的生存非常不利，甚至可能导致人类的灭绝。在这种社会中，人们可以随意杀死自己同伴，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根本不能是生产力得到稳定持续的发展。这就是道德的重要性了。

　　道德原本就是人制定的，符合最大多数人底线利益的规则就是道德，因此道德的标准从来就不是不变的，所以评价道德正误本身的价值有限。人类的伦理道德在很多情况下都是由生产力发展水平决定的，

　　道德最大的价值就是让人成为最强大的群体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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