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改变一个村庄、小镇、社区后，他试图改变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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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引子

　　三年前她是一个妓，现在大家看着她在舞台上表演歌舞、话剧。她在这座城市的名气越大，更多人知道这个叫董秋宛的以前是一个妓。

　　这座城市的人在居民小区、街心花园、小镇等许多地方可以看到董秋宛的身影。在简易搭建的舞台上，她穿着白色的裙子，露出纤细的腰身和手臂，她表演时的含蓄、羞涩、会说话的眼睛、光洁的脸蛋，都有一种迫人的美丽。

　　人家在演出后问董秋宛，什么时候再来演出呀？或者问下次在哪里演出？她告诉人家，有时连她也不太确定。但大家可以去她工作的两个地方找到她，一个是酒吧，她在里面跳舞、表演话剧，一个是饭店，她是服务员。

　　酒吧和饭店的老板是名人程贤，生意人、作家、慈善家。三年前，董秋宛经常听到身边的人聊到程贤。有一天一个客人在她面前说，你知道程贤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吃喝嫖赌。她不相信。这个客人说，我是他的朋友，以前我们一块打架、嫖妓、卖假烟，他打架特别凶，还和人商量着开个妓院呢！

　　董秋宛那时经常和几个朋友到程贤的饭店里吃饭，直到有一天，程贤在酒吧里和她主动聊天，问她平时喜欢玩什么，喜欢打篮球吗？她说自己学过七八年的舞蹈。几天后，她来到四季青小区和十几个女孩子一块打篮球。也从这一天开始，她的生活和这个小区一样发生了巨大变化，小区里逐渐有了自己的篮球队、图书馆、节日、话剧团、运动会、歌舞团、义工等等。她现在的身份是话剧团演员、歌舞团演员、民间艺术家、义工、培训老师、学生，当然还有别的。但半个月后，她将离开这座城市了。

　　董秋宛离开时，程贤开车送她，途中，董秋宛说我来开，程贤让她开。一路上，两人闲聊，聊董秋宛未来生活的计划，有时安静，长时间沉默。

　　省城的机场，下车后，程贤看着天空发呆。董秋宛问，又想她了？

　　巨大的玻璃窗外，机场上停满了银色的大鸟，候机厅里，忙碌的人群走来走去，远行的人和送别的人，董秋宛紧紧依偎在程贤身边，

　　要登机了，董秋宛回头扑到程贤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董秋宛说，我不想走了。

　　程贤说，走吧。

　　董秋宛推着行李离开，再回头，看到程贤拍一下胸口，两手合并，放在右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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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三年前，程贤试图改变这座城市的一个社区，看到董秋宛超凡脱俗的美，觉得可以利用。那时他利用过许多人，董秋宛只是其中一个。

　　程贤是看着董秋宛一点点变化的，突然一天，他却觉得不能承受董秋宛对自己的信任。就像几年前，他从城里绝望地搬到乡下生活，在乡下他受人尊重，大人、孩子都极其信任他，那时他在乡下给大家讲历史、地理、政治、文学等等东西，讲多了遇到许多问题，觉得给村庄里的孩子不停地演讲正义、勇气、良知等等，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讲得越好越不道德，因为生活并不是这么简单，他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而他又不喜欢负责。

　　后来，程贤教董秋宛如何与人交往，如何做生意，小姐不能当一辈子，学到了本领才是最长远的，董秋宛迟早要离开这座城市。

　　程贤慢慢走出候车厅，刺眼的阳光下一轮轮五彩光圈，神圣犹如宿命，远处传来一阵一阵轰鸣。他身边有许多优秀的男孩子女孩子，有些已经成了这座城市的名人，对于他来说，人生最大的享受，便是看着这些孩子慢慢的成长，这种享受是他在乡下生活的几年中学到的。但生活总是会出现意外，一年前，心爱的女人永远离他而去，他不断问自己，我真的爱她吗？

　　一个半月前的下午，程贤躺在阳台上发呆，天空中大片白云，软绵绵的风，整个住宅区仿佛都在午睡，而他却死死地陷入回忆之中，恐慌不已，总想到失去的人，永远地失去，只到自己死去。过多的悲伤和回忆令他的大脑时常迟钝，好一会后他才懒洋洋地记起，噢，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决定，要改变这座城市。

　　改变这座城市的想法很突然，如果要问为什么，首先要问几年前，程贤为什么要改变一个村庄？后来他为什么要改变一个小镇和一个社区？

　　一个社区是一座城市的缩影。

　　二零零四年的秋天，程贤决定改变四季青社区最初的目的，是让这座城市来炒作陶颖，把这个女孩子炒作成一个明星。能否改变四季青社区并不重要。

　　后来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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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第一章、让这座城市来炒作一个女孩子

　　清晨，一个皮肤白皙、眼睛发亮、身材如柳枝般匀称的漂亮女孩子轻盈盈走进省城的汽车西站，程贤跟在后面，上车后，他坐在女孩子旁边。车子开了一会，那女孩子对他说，你别靠着我好吗？你身上一股味道！

　　味道？没有呀？

　　大叔，我们保持一点距离好不好？

　　程贤刚才是故意靠着女孩子的，他笑着说，我有这么老吗？你看，我坐在里面，你坐在外面，我靠不过车子，只能朝你靠！

　　你一说话，嘴里也有味道，你身体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呢，要不我们换一换？

　　程贤说，我早上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她把我的嘴亲了半天，说我嘴里很香，你鼻子有问题，漂亮女孩子的鼻子经常有问题！

　　程贤说完，车子里的人笑了起来，那女孩子也笑。很快，车里安静下来，他戴上耳机，听磁带里女孩子陶颖唱的歌。二十一岁的陶颖在A乐迪厅唱歌，每周一、三、五、六唱四个晚上。他有几个月没用耳机听陶颖唱的歌，这次出门，看到耳机想起来，然后带上。身边的女孩子在看报纸，他眼睛扫了扫，女孩子看报纸的眼神突然不动，他忙把眼睛闭上。

　　程贤把耳机摘下，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真的很困，昨天一夜未睡。说完车里又有人发出笑声。他从身上掏出笔和纸，开始写话剧，车身晃动，写得模糊，但他习惯了。

　　把窗子开下来，很热。旁边的女孩子对靠着车窗的程贤说。她见程贤把眼睛闭上，不理自己，声音大了一些，别睡了，刚看到你在写东西。

　　程贤睁开眼睛问，你为什么要看我写的情书？

　　谁看了？你那字谁认得？女孩子瞥了程贤一眼，好像扭了一下腰，风情万种，又笑了。这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发亮，一排整齐的牙齿羞涩地露出来

　　你没看怎么知道别人不认得？

　　两人吵了一会，车里驾驶员发话，说你们安静一点。眼睛看着程贤说，女士优先，你把窗子开一下。程贤把窗子开下，手中刚写的纸条飘出了窗外，他大叫一声，唉呀！车里一个男的笑，情书跑了！

　　旁边的女孩子说，没事，我看清楚了，把纸给我，我帮你记下来。

　　程贤把纸给女孩子，女孩子飞快地记下来。他说，你现在还说你没看。车子里又是一片笑声，连驾驶员也笑了。

　　在一片笑声中，中巴车驶过一座大桥。程贤累了，闭上眼睛休息，脑子里沉浸入回忆。一个生命中有太多记忆的人，多半喜欢旅行，许多记忆从眼前划过，车窗外的风景般，没有一丝停留。等他睁开眼睛，车窗外一辆奇怪的摩托车吸引了他，摩托车上坐了四个人。他告诉旁边的女孩子，女孩子凑到窗前看。一阵风来，女孩子闭上眼睛对他说，都怪你，让我看外面，我眼睛里都有沙子了。他刚凑到女孩子的脸前，女孩子说，别靠近我，你嘴里有味道。

　　我帮你吹一下吧，否则你又看不到我写的情书了？

　　女孩子递给程贤一块口香糖，说快吃，吃完后帮我吹一吹眼睛里的沙子。

　　程贤接过女孩子递的口香糖，放入口中，边吃边问女孩子，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你的人是不是特别多？那么你要他们做什么，他们是不是经常很乐意地做？好了，我现在帮你吹沙子。

　　女孩子走到程贤面前，程贤慢慢地吹她眼睛里的沙子，慢慢地吹，吹一会停下来看看她的脸，看看额头、鼻子、嘴，再接着慢慢地吹，持续了五六分钟。中巴车里一片寂静，大家等着女孩子发火，都受不了这么长时间。

　　吹完沙子后，程贤说，对不起，好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来当作赔礼道歉吧？女孩子笑着同意。他开始讲自己和保姆的故事。他说，我这次去省城找我的保姆，我的保姆是一个很变态的人，她就喜欢我天天骂她，如果不骂她就浑身难受，可她突然一天跑了，所以我得来找她。

　　女孩子说，有这样变态的保姆，这个主人也一定很变态。

　　你看我像变态的人吗？

　　女孩子说，总不能听你一面之辞。

　　程贤讲到一半时突然说，时间不早了，我要继续写情书，写好情书下车了就寄给我女朋友。

　　女孩子大声说，你还没讲完，保姆后来为什么跑了呀？讲完再写吧，再说不是我一个人想听呢！于是车里的人也跟着说，讲吧！

　　程贤说讲可以，我口干了。女孩子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他说，我的腰酸了。女孩子给他捶腰。他则继续讲自己和保姆的故事，讲着讲着又说，我真的要写情书了，我还要向她交代，我吃了一个漂亮女孩子的口香糖，我们定了规则，不能吃别人的口香糖，现在坏人多呀，更不能吃一个女孩子的口香糖，坏人可以骗钱，女孩子呢？更更不能吃一个漂亮女孩子的口香糖，因为会把人也给骗走。

　　中巴车进站了，程贤和女孩子下车，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分开。在一个站牌前，他抬起头，刚才中巴车里的漂亮女孩子得意地走到他面前。

　　女孩子正是程贤的保姆净儿，一个初看起来极单纯的女孩子，黑色的头发梳成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安安静静地垂在胸前，随着呼吸，这两根小巧玲珑的辫子便有了优美的弧线，极其惹眼。

　　刚才两人在表演呢！

　　程贤和净儿经常出去游玩，一到异乡，他们随时随地表演。程贤边玩边写话剧，有时头天写的话剧片断，两人认真看后第二天便在街头表演了。净儿喜欢表演，因为只有在表演中，程贤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激情地说，我爱你，说完后和她亲吻。街头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人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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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程贤和净儿中午回城，他回自己的饭店，和员工们讨论在城东开分店的计划。净儿去见自己的亲戚。

　　今天有一场二十二桌的婚宴在二楼，有两个生日宴席，五桌的在一楼大厅，两桌的在包厢。傍晚，新郎、新娘幸福地站在门口，来饭店的人渐多起来。附近夜总会的一帮小姐们过来吃饭，这些女孩子人少了去小饭店，有五六个人了来程贤的饭店用餐，一个包厢。程贤最喜欢看那个叫董秋宛的女孩子，一天清晨，他在乡下跑完步，开车进城，碰见她，看着她就像晨雾中的花圃，清香宜人。

　　傍晚，程贤躲进房间里看前几天写的一个话剧剧本。这段时间，他每个月都要写几个或长或短的话剧，有些可以当话剧，有些用在小品或相声里。

　　二零零一年的春天，程贤在乡下生活、写作，创建村庄的节日。这时他常问自己，这里的村庄可以改变吗？作为一个写作者，这自然是他面临的问题。而一个写作者除了在小说中解决问题，自然会想到现实生活中如何来解决问题。我能否改变这里的村庄吗？夏天，当村庄的节日里来了一百多个大人、小孩子时，改变村庄的欲望突然强烈起来，又问自己，我可以改变一个村庄吗？我为什么要改变这里的村庄？这里的村庄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天，镇中学一个老师说，程贤，你改变了这里的村庄。两个月后，他才做出决定。一个村庄必须拥有自己强势的精神，否则他会在许多个村庄中淹没。他还觉得，一个村庄如果不在许多个村庄中淹没，这个村庄必将给附近的村庄制造压力。

　　二零零三年的秋天，程贤在村庄建立话剧团。

　　中国老百姓之间缺少交流，程贤认为话剧起一个交流和思考的作用，起一个传授知识的作用，话剧中有音乐、舞蹈、故事、法律、历史、地理、农村知识、辩论、解释等等，可以讲述人性的丑恶、美好。当然，话剧和节日一样，还是一种娱乐，可以让村庄里的人有一种归属感，更加团结。

　　两个月后，程贤决定改变小镇，在小镇创建小镇的节日、图书馆、话剧团等。

　　话剧的表演者和话剧的观众都是需要培养的，程贤是一个写话剧、演话剧的人，一个组织乡村话剧演出的人，一个培养乡村话剧演员和观众的人。小镇图书馆建成后，小镇附近的几个镇里人过来借书，偶尔看看话剧。小镇的节日到了，附近乡镇的许多人过来参加。

　　六点三十分，二楼的婚宴还没开始，净儿来了。饭店里的员工都喜欢程贤的女朋友净儿，虽然净儿在一直说，我是他的保姆嘛。但几乎没人相信。饭后两人在房间里休息，程贤看着净儿，抓抓自己的下面说，我想穿衣服。这个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净儿过来，褪下程贤的裤子，拔弄一下，慢慢地含着他柔软的阴茎，阴茎渐渐膨胀。净儿问舒服吗？程贤说舒服，净儿笑，过一会松开口，说好了。程贤说再过一会。净儿说，我累了。程贤说好吧。然后两人一块去看电影。

　　程贤一直觉得自己的阴茎有问题，越来越只是享受包裹的感觉，而不是射精的快感。常常是阴茎一直硬挺挺的进入净儿的身体，然后就一直挺着，一会软下去了，一会又硬挺挺起来，这样可以坚持两三个小时，但阴茎充血时间长了也不好。净儿觉得很好玩，说唉呀，又硬了！他有点担心，但又觉得没什么。

　　程贤猜可能和自己小时候的毛病有关。小学二年级开始，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缺点，小便频繁，更要命的是，他常常会在一节课刚开始的前十分钟有了尿意。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课堂上把小手举得高高。老师经常叫他站起来回答问题，但他站起身说，老师，我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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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中学后，程贤又遇到了另一件让他难堪的事情，十四岁初二下学期，他身体下面的家伙经常硬挺挺的，面前有人站着也会这样。学校参加乒乓球比赛，就快要轮到他了，可穿牛仔裤的他下面挺了起来。程贤，快呀，轮到你了。大家都在喊。他脸色涨得通红，浑身发火，最后还是硬挺挺地参加了比赛。

　　在天津上大学的时候，程贤小便频繁的毛病不知不觉好了，身体的冲动则缓缓加剧，不受他控制，常会在公众场合硬起来，让他提心吊胆。每到了晚上，躺在寝室小床上，都要想一会女人才能入眠。那时他不知道什么叫手淫，他的第一次手淫从二十五岁的夏天开始。

　　但程贤也猜可能和自己以前经常手淫有关，或者是和自己多年的孤独、需要拥抱有关。

　　从电影院出来，两人在街头的木头长椅上坐下聊天，净儿说片子不错，程贤说刚过去的女孩子大腿很性感。晚上十点半，旁边一个小女孩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女孩子白衬衫、黄裤子、粉红球鞋，单独坐在另一张木头长椅上快一小时了。净儿走过去和小女孩说话，一会，过来告诉程贤，小女孩十二岁，叫叶根芸，父母亲离婚，一个也不要她。

　　他们请根芸吃饭，饭后把她安置在一家旅馆。

　　从旅馆出来的路上，净儿说，把她带到乡下来吧。程贤想着饭店里的事情，净儿继续说，她爸爸妈妈都不在这个城市，怎么办呀？

　　程贤骂道，你这猪脑子，傻B一个，带她到乡下去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净儿笑，我今天晚上没吃多少，正准备减肥呢！

　　夜晚的街灯无比闪烁，程贤边走边想。两人回到住处时，程贤想到让陶颖来照顾这个女孩子。从陶颖十八岁开始他一直在利用她，觉得自己欠她的。他朝净儿点点头，说噢，你说的不错。然后告诉净儿，他要让一座城市来炒作陶颖。

　　净儿立时得意地蹦起来，说好，你这个猪脑子，大傻B一个。

　　程贤越想越兴奋，内心被激情充溢，他要净儿过来。

　　净儿问干什么？

　　过来。

　　净儿走过去，安静地和程贤亲吻。程贤啊叫了一声，把净儿推开，气恼地问，你咬我，你知道不知道，很疼！

　　净儿笑着说我知道。

　　程贤眼睛瞪起来，知道还咬？

　　我牙痒嘛！

　　那我现在手痒！

　　天亮了，程贤还在睡着，净儿怕根芸离开旅馆，早早去接她。在外面两人吃早饭时，净儿和根芸说，把她交给一个大姐姐，那个大姐姐你要是看电视、看报纸一定见过。

　　程贤上午回饭店，中午回家陪父母亲吃饭，大姐也在。午饭后，他开着大姐的车到文化宫东大门接净儿和根芸。净儿把给根芸买的衣服递到他眼前，说上午打了电话给陶颖。他把净儿送到201路站牌，让她乘公交车回乡下。

　　净儿接下去的几天会很忙，要参加不同的酒席，一个副镇长的儿子结婚，一个村里老大爷过六十岁生日，一个孩子过周岁。大家都知道程贤很忙，程贤不忙他们也不知道，有净儿过来参加，他们觉得特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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