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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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1757

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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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5:18:45 　

一百个人的战争是一百个没有联系的短篇，只是讲述了100个人在战争中的片断，他们并不一定存在于同一场战争同一阵营甚至不在同一时间统一空间，他们之中没有什么人可以说的上是英雄，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或者低级军官乃至平民，他们用他们的眼睛来看战争来，用他们的思想来理解战争。请不要过于深究历史的细节，因为这是写人的故事，并不是在复述历史。

第一个故事

炮击和空袭随着中午最后一次进攻被打推悄然而之止。高地上只剩下五个活人，三个轻伤两个重伤，野战工事已经被炮弹和炸弹炸得面目全非，战壕和巨大的弹坑扭曲在一起，整个高地上的植被被完全破坏，用后来的形容词就是被炸成了月球表面。双方士兵肢离破碎的尸体和武器的零件铺满了整个阵地，刺鼻的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高地，扛着镰刀的死神漂浮在上空，他并不会刻意地眷顾哪一边，只是一心一意收割着生命。

志愿军某团二连二排五班剩下的五个士兵现在都躲在高地反斜面防炮洞里休息，面对整整一个上午的高强度防御战，所有的人都感到精疲力尽，班长副班长都阵亡了，按理说五班打得非常好，通常一个步兵班在白天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就会被打光，而五班从连队昨晚反击阵地得手到现在居然还有一半人活着，通讯员从连主阵地捎了指导员的话来说是只要坚持的到黄昏就给每个人都记功，记大功，可惜过了没多久他就被一枚凝固汽油弹烧成了一团焦炭。

机枪手钱多是个老兵，三几年就当了兵，不过不是红军，是国军。打过鬼子，还去过缅甸和印度，在东北被一纵俘虏后本来想回家的，想想四十岁的人了，在老家都快做爷爷了，当时解放军里技术好的机枪手奇缺，看到机枪打得这么好的自然舍不得放手就给留在部队了，还给享受付排级待遇，看他年纪大，也不用他抗机枪，钱多也就乐得留在部队了，在哪儿不是当兵吃粮，真要是扔了枪把子握了锄头，还不知道做得了做不了农活，在几乎都是农民组成的军队里，象他这样出过洋开过眼界的自然大受欢迎。钱多的肩膀被炮弹皮划了几道口子，简单包扎一下还能动弹也就不在乎这点伤了。让他觉得满意的是他在美国人尸体口袋里找到一包没开过封的骆驼牌香烟和一只锃亮的朗生打火机，以前在缅甸看到美国人有这么好的玩意就让他羡慕不已，现在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天爷硬是保佑，光荣前还给搞了这个让弟兄们开开洋荤”钱多把烟盒横着撕开，每个人都甩了一支，然后自己叼上一支，接着“堂”地一声打着了火，给几个弟兄都点上，自己也美美地吸了一口。

新兵徐三宝只吸了一小口，立刻就被烟呛得咳嗽起来，拿下烟看了看：“这什么玩意儿，老呛，比俺爹那旱烟厉害多了”

老兵们穷笑：“老帽了吧，这美国烟平日里只有团长师长才抽得着”

“当大官要受这个罪，我宁可不当”三宝很坚决的说，老兵们又是一阵笑

“老钱”富生指了指打火机，“那玩意给我瞅瞅？”钱多把打火机扔过去

富生反复把玩着，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儿值老钱了吧”

“可不”钱多接口“当年在昆明黑市，这玩意值十五块大洋呢”

“十五块大洋！”富生十分惊讶“那能在俺们那疙瘩买好几亩地呢，乖乖，可真是个宝”

“可不，只有大官才玩得起这个，不过美国人那边人人都有，我那时有个弟兄，从老百姓那里偷了三只鸡找美国人换了只来玩”

“后来呢？”

“后来让连长拿走了”

“老蒋的军队硬是不行”

三宝突然冒出一句，“老钱，女人是啥滋味的？”

几个老兵都把眼光转了过来

“新兵蛋子怎么这当口问这个”

钱多当兵前就娶了媳妇，后来在广西云南也逛了不少窑子，平时就爱讲荤笑话，指导员一直可惜地说要是老钱革命意志坚定些，思想健康些早就是机枪连连长了。

“俺当兵前，俺家给俺定了门亲，还没过门俺就入伍了，照这光景，怕是回不去了，老钱，你是过来人，说说女人啥滋味的，也让俺知道知道”

几个兵忽然都来了兴趣“老钱说说，快说说，现在没干部在”

钱多低头想想，一拍大腿，“成，手里别闲着，子弹多压点，说不准美国佬什么时候又上来了”自己一边一发一发往弹夹里压子弹，副射手天刚亮就牺牲了，这活就得他自己干。

兵们把手榴弹的盖子扭开，两三个捆在一起，

钱多咳嗽了一下“这个女人啊，哈哈”

“别打哈哈啊，快点说啊”

“你个新兵蛋子，急个啥。女人啊，要是娶媳妇呢，自然要娶漂亮的，咱老钱的媳妇就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儿，比城里戏班子里挂头牌的唱穆桂英的小红玉还漂亮”

兵们羡慕不已“接着说接着说”。

“媳妇娶回来，洗衣服做饭伺候公婆男人自然是本分，但要说舒服那还得说入洞房”

兵们听到这里眼睛睁得老大，耳朵高高竖起生怕漏了一个字

钱多又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几个烟圈，才悠悠的说道：“什么叫做好女人，奶子大屁股大能生养的才叫好女人，能给生一堆小子，开枝散叶子孙满堂，这第一步就看你入洞房能不能坐床喜了”钱多换了个弹夹继续压子弹。

“我媳妇那两个奶子啊，又园又大，一看就能奶孩子，对了，你们过江前那大白馒头见了没”

兵们穷点头

“就那样”

“老钱，那怎么舒服呀”

“和女人睡觉，那是男人的本事，本事大的一起升天做神仙，没本事的被老婆一脚踢下床。”钱多故作神秘

“啥，啥本事”三宝急着问“打仗的本事还是种地的本事？”

“去，是你鸡巴的本事”老兵们哄笑起来。

钱多顿了一下“宝啊，一会要是美国佬打得狠，你就回主阵地去，说是我们让你回去送信的”

“咋?你们想丢下俺，不成，俺不当逃兵，不当怕死鬼，要死大家一起死”三宝涨红了脸

“你个龟儿子，到主阵地就不打仗啦？个子比个步枪高不了多少，脾气到不小，才十六，阎王爷催命也催不到你头上”富生和钱多一个口气。

“就是不成，俺们村里出来当兵的好几个，要是就俺一个当逃兵，回去咋还有脸做人，还有闺女肯嫁给我，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三宝坚持自己的意见。

钱多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吧，行了，咱老少爷们几个一起上路也有个伴儿”

炮击又开始了……是日黄昏，新兵徐三宝举着集束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五班全体士兵牺牲在该无名高地。

每当你几乎快被困难击倒，丧失斗志的时候，你就想想背后还有无数等你倒下捅刀子的SB，就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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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1759

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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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5:59:18 　

第二个故事

威廉中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在补充给F连的补充兵里，其中之一居然是战前他供职的无线电公司的老板威而森先生。当老头儿混在一群雀斑尚未退尽的年轻人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威廉吓了一大跳，心里想这老头怎么忽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难道自己和他女儿堕入情网的事情让他知道了，然后这个古板而虔诚的爱尔兰老头就气势汹汹地杀奔诺曼底？说实话威廉现在情愿面对一打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也不想见到他。

威而森从肩上卸下一个可以装得下一头奶牛的背囊和沉重的恩菲而德步枪，揉着酸痛的肩膀，大声说：“谁看到这里的中尉了没有，威廉中尉”

有人指给了他连部的位置。威而森在帐篷外喊了声“报告”就大大咧咧地掀开帘子进了来。威廉正在用打字机给团里写一份昨晚遭遇战的报告，抬头看到那张长着一双灰蓝色眼睛，大园鼻子，两撇浓密的胡子，血色很好的园脸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长官，上等兵杰克威而森奉命报到”爱尔兰人的嗓子非常洪亮，这是在街角酒吧里练习出来的。

“威……威而森先生，你，你怎么会来的”威廉开始有些结巴

“我听说威廉布朗在这里当连长就猜到是你，干得不赖，小子，比你在公司里那会儿强多了。”

“公司呢？威而森先生，您的公司呢？”

“公司让军队接管了，现在生产什么雷达的零件，我在转让公司的时候的条件之一就是得让我加入现役”威而森相当得意。

“可这儿连年轻人都吃不消”

“老头就不能打仗么？难道我得和那些整天织毛衣的娘们儿在一起晒太阳喝茶聊天来渡过战争？说到茶，看在上帝的份上，威廉给我找点喝的来，茶，威士忌什么都成，我快渴死了，该死的法国，连一杯像样的茶都找不到。”

威廉很快找来一杯茶，威而森立刻喝了一大口，“这才是茶，对，这才是茶的味道，皇家海军就干了一件好事，就是把茶叶从印度给带回来了。对了，你打算把我安顿在哪儿？我得睡一会，上帝知道从昨晚开始我们就没怎么消停过。”

威廉让军士长布莱克把可怜的老头安顿在二班里，相对来说那个班的人年纪都大些，对于一个一丝不苟，脾气火爆爱尔兰老头来说会适应些，如果在其他班，这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看到帐篷里贴得到处都是的衣着暴露的女明星画报肯定会暴跳如雷然后一张一张地撕掉，在德国人没有收拾掉F连以前引起一场足以毁灭自己的内战。

F连得到再次前进的命令是三天后，他们被告知要占领一个叫翁弗勒的小镇。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青年”师挡在正前面，加拿大人已经败下阵来。参谋军士把已知的德军位置标识在地图，F连只要攻占一个修道院就可以了，并且他们会得到一个谢而曼坦克排的支援。全体人员士气高昂高唱着“Yankee doodle ”向战场进发。

穿过一大片树林，修道院就在两千英尺远的地方，起伏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双方士兵的尸体和冒着黑烟的坦克残骸。“可怜的加拿大人”威廉心想。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远处有隆隆炮声，P51野马战斗机不时低空掠过，“爱出风头的美国人”不知道谁嘟哝了一句。等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威廉和坦克排的排长商量了一下，估计是德国人可能已经撤走了。由坦克排的四辆坦克成箭头队形前进，步兵们在两翼掩护。

前五百英尺，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进，用军士长的话说就是连街边的婊子都走得比他们快。一声枪响，在炮塔上举着望远镜的坦克排长头部中弹，尸体挂在炮塔上。

“狙击手，狙击手，快隐蔽隐蔽”华生少尉大声喊，不少人就地卧倒，也有些人跑到了坦克后面，德军狙击手接二连三地打倒了很多士兵，没有人看到他们在什么地方，英国人只是胡乱地向他们想象中的德国狙击手的方向射击。

一发炮弹准确地打中了一辆谢而曼坦克，炮塔立刻被打飞，重重地砸在二十几英尺外。

“德国人！他们来了，两点钟方向”有人声嘶力竭道。几辆黑豹坦克和突击炮从隐蔽位置开了出来，后面跟了不少德军士兵，不多时，4辆谢而曼就全部报销了

“回去，回树林防御”威而森命令，他心里也没有底，炮火被用在主要进攻方向，他这里只是牵制行动，能不能要到炮兵支援谁都拿不准，但是留在原地是死路一条谁都知道，退进树林至少德国人的坦克进不来。

MG42机枪撕亚麻布般声音在背后响起，倒在枪下的人越来越多了。“这简直是地狱里的合唱队”威而森打倒了一个机枪手，接着是第二个，虽然德国人的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身子而过，但是笃信上帝的老头依然不紧不慢地在那里射击。威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老头拉进树林，老头显得十分布满。

等皇家燧发枪旅的士兵们组织起稳固防线的是时候，F连里能战斗的人连一半都不到，通讯兵拼命呼叫炮火和轰炸机，但是电台那天就是没有人应答。威而森从杂物袋里找出一个小酒壶，一扬脖子，喝了一大口，脸上立刻恢复了红润的血色。“嘿，威而森，你刚才那两下子足可以为你赢回一面勋章。”“年轻人，我在印度当兵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威廉对于这个倔强的老人有些无可奈何，他想让老人把伤员送到野战医院顺便就留在后方，老头坚决地拒绝了。

德国人把英军赶了回去后也退回了出发阵地酝酿一次新的进攻。双方开始对峙起来，不时有人在放冷枪。

“我们被包围了，后面，后面也有德国人，他们从后面上来了”

“没关系，孩子们，我们在埃及，在印度，在苏丹在敦克而克都被包围过，小胡子打不败国王的士兵”威而森威严地像个天神“来吧，小伙子们，组成环线防线，让那些金发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野马和飓风们从空中俯冲下来，欢唱着将他们所见到的一切涂着铁十字车辆和它们周围的人送进地狱。

三天后，第511陆军野战医院，同样有着一双兰灰色眼睛的护士温妮把一大杯滚烫的茶递给在床上不停地抱怨着的威而森，好奇地看着老头：“先生，您都可以做我的祖父了，为什么还要上战场和年轻人一起玩命？”

威而森放下茶认真地说：“玩命？小姐，我得看着那个把我女儿肚子搞大的狗娘养的威廉布朗，让他活下去，我不能让我的外孙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不然上帝和我女儿都不会原谅我的。”

第三个故事

陆战队到达费卢杰外围的前，A连谁都不知道这个鬼地方，韦恩中尉只是说这座小城市在巴格达西面七十公里，城里充斥着恐怖分子和萨达姆的旧部，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挨家挨户把门踢开，然后把那些坏家伙捆起来交给宪兵。按照惯例，头儿说的越简单，事情就越麻烦，中士莱幸斯基评论道，而且事情确实如他所料。

黄昏的空中，借着余晖，战斗机飞行员们把炸弹倾泄到他们认为可能有敌人的地方，陆战队的眼镜蛇直升机则象猎狗一样在车队上空盘旋，相应着地面部队随时的火力召唤。城里的已经打得不可开交，M4卡宾枪和AK47沉闷的枪声作为主旋律的奏鸣曲交织在一起，而各种机枪则象管乐一样清脆，时不时火箭弹带着尖啸声打出响亮的鼓点。

A连的三排在一个路口被敌方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打头的悍马被一发RPG打得四分五裂，排长凯利少尉立刻就阵亡了。狭窄的街道使部队不能展开，连撤退都不可能了，最后一辆悍马被机枪打瘫了。所有的陆战队员都只好下车借着车体向四周的屋顶还击。

“活见鬼，那些该死的坦克呢，叫些坦克来，还有直升机，妈的，直升机，雅格布做些什么”莱幸斯基一边用车上的H2B重机枪拼命射击，一边对通讯士官狂吼。

“飞机和坦克在其他地方支援，他们抽不出空，见鬼，中尉让我们自己突围，到清真寺和他汇合，他和1排被困在那里要我们去解围”雅格布在呼叫一阵后带来了坏消息。

“这个路易斯安娜州的娘娘腔”莱幸斯基咒骂道“谁他妈给我们解围。”卫生兵不断跑前跑后包扎伤员，很快连他也负伤了。

上等兵索普自告奋勇带一挺机枪去强占一座院落，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占领那房子的屋顶，这样可以大大缓建三排目前的窘境。

“索普，你这个傻瓜真的要去吗”雅格布问，“那儿说不定有一屋子伊拉克人，你不必非去那儿”

“是，中士，我自愿的，我有足够的理由那样做”素帕拍了拍机枪

“那好吧，伙计们，我数到三一起开火，让我们把这小子送进去碰碰运气”莱幸斯基大声命令

所有的火力同时开火暂时把伊拉克人的势头压了下去，索普一脚踢开那个院子的大门，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面。

当索普的机枪在屋顶打响的时候，所有的陆战队员都大声叫好，就像奥尼尔在随后一秒投进了制胜的三分球。“他成功了，那个狗娘养的成功了，伙计们，突出去，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美国海军陆战队”莱幸斯基吆喝着，他的悍马推开了前面的残骸，车队重新发动起来。索普很快让几个火力点闭了嘴，车队顺利通过了街口，一发RPG在索普那幢房子炸响了，莱幸斯基看到那幢房子整个都炸塌了“这个该死的傻瓜，终于送了自己的命，上帝保佑他。”

一架路过的眼镜蛇直升机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用机炮干掉了两挺致命的德什卡重机枪。“感谢上帝，还是陆战队自己的飞机可靠”上等兵安迪“是啊，决不能指望那些开F16的空军老爷们，他们总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上等兵艾而文接口道。

上等兵索普的葬礼十分隆重，A连所有的官兵都悼念这位奋不顾身的士兵，在他覆盖着星条旗的棺材上，放着一枚海军陆战队服役优异奖章。

三个月后，芝加哥

索普的家，邮递员送来一份来自移民局的信函。他的母亲，一个靠着帮佣生存的哥斯达黎加女人，打开信封，开头的几行字写着，“亲爱的多米尼克夫人，由于您的儿子为美国做出的杰出贡献，您的入籍申请已被批准，请在12月9号上午到移民局参加归化仪式……”

第四个故事教导员的日记

教导员刘方平查完哨回到自己的宿舍，营长卢大海早已呼声如雷，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坐到写字台前，拧亮了台灯，摊开日记本，准备写下今天的日记。

“五月二十九日晴上海解放已经两天了，部队开始修整。昨天处分了两个随地小便的战士，”写到这里，刘方平停了下来，虽然当年作为一个初中生参加抗日，被部队上当作喝过墨水知识分子，但是除了自己出生的县城，也没有见过啥大世面，反倒是在部队里东征西杀跑了不少地方。进了许多以前只是听说过大城市，可是都没啥停留，上级一路上就叫追击追击再追击。过了南京，大家都在传说要去打上海，说是解放了大

每当你几乎快被困难击倒，丧失斗志的时候，你就想想背后还有无数等你倒下捅刀子的SB，就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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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6:14:11 　

一百个人的战争（不知道是几了……）

已经断粮三天了，美国人每天都在洞口晃来晃去，好在他们始终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上等兵福田几次打算出去找食的计划都因为巡逻队的出现而功亏一篑。

现在佐佐木中尉，受伤的下士官佐腾和上等兵福田，三个人已经饿的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手里只有一把没有子弹的步枪和一枚手榴弹，谁都知道除了留给自己玉碎外，这些玩意什么也不管用。

佐腾嚼着一些不知名的树叶，树叶很苦，所以他不时显出痛苦的表情，然而口舌的苦难能稍微缓解一下肠胃的需要的话，也是能够忍受的。

“喂，你们两个，不要无精打采的，要拿出军人的样子，我们只是暂时潜伏在这里，上面是一定会逆袭这里的”佐佐木很不满意自己手下一副懒散的样子，尽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仍旧把军装的每个扣子都扣得好好的。

佐腾斜了佐佐木一眼“中尉，如果真的有什么逆袭会来的吧，只要他们能把我们的小手指带回家，就佛祖保佑了”

“傻瓜，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对胜利这么没有信心”佐佐木撑着洞壁，想站起来，但是饥饿造成的头晕让他很快放弃了努力。“说这样的话，是要受到军级处分的”他有些愤愤然。

“军纪？现在给个饭团吃就好了，有个饭团，让干什么的干啊”

“笨蛋，一个饭团就能买到你对天皇和帝国的忠诚？”

“天皇陛下现在至少不用挨饿吧”

“你！”

福田看着两位长官斗嘴，觉得很无趣，现在他是唯一还有力气爬动的人，与其花费力气吵架还不如睡觉。

佐腾踢了踢福田“喂，福田，你现在最想什么？”

“我吗？”福田翻转过身子“我家里是开拉面馆的，就在东京六町目，是小馆子，但是生意很好，父亲做的荞麦面特别好吃，街坊的男人们下班都喜欢到我家的馆子里喝一杯，然后吃一碗荞麦面。”

“啊，荞麦面是吧，一定很好吃吧。”

“当然，东京第一，现在要是有一大碗热腾腾的荞麦面，呼噜呼噜大口地吃完，那就好了。”

佐佐木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插话，但是受到荞麦面的引诱，喉结还是上下动个不停。

“要是战争结束了，我一定到你们家来吃面，对了，你们家有没有炸虾天妇罗？面条上放上那么几块那才好吃。”

“当然有，妈妈每天都会背着父亲给我留几块，其实父亲都知道，只是装着不知道”福田咽了几下口水，他觉得更饿了。

“你家里现在还好吧。”

“还行，出发来这里的时候，家里来信了，健一和健二都在中国阵亡了，妈妈说爸爸现在很烦恼，每天就是吸烟，她拜托我千万要活下去，好继承家里的生意。”福田的神色有些黯然。

“那你就好好地活下去，丑小子，”佐腾叹了口气“要能活下去就真的太好了。”

佐佐木还是没有说话，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佐腾军曹，您在战前是干什么的呢”

“我？我在一家公司里做文员，晚上给报社写写稿子，每天都是平静的日子啊”佐腾摘下眼镜，用以前称作帽子的几块破布擦了擦，接着带上，“如果你们家的面条是全东京第一的话，那么我老婆做的饭团和便当就是全日本第一了。”

“您夫人一定很能干，可惜我还没有到娶媳妇的年龄”福田有些遗憾。

“我忘不了啊，她每天早上把便当盒交到我手上，和我鞠躬告别，晚上回来的时候，把洗澡水烧得热热的，一边泡在热水里，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看报纸的好日子，真是非常惬意的。”

“您怎么会来当兵的。”

“傻瓜，不是和你一样，被兵役局征来的，你以为谁都和那个傻瓜一样，”他看了看佐佐木“在家有好日子不过，跑来这种地方等死。”

“那佐腾军曹，拜托您也好好活下去吧，您太太在家等着您回去呢。”

“从国内开拔那天，我老婆也是这么说得，请我好好活下来，家里都交给她了，现在，骨灰能到家就不错了”

洞外又传来脚步声，两个人同时止住了声，手里握紧了手榴弹。很快脚步声远去了。

佐腾看了看佐佐木，他依旧是一副闭幕静坐的样子。

“喂，中尉”

佐佐木睁眼看了看两个手下，“干什么”

“中尉在战前是干什么的”

“我是军人世家，我所知的祖先都是武士，祖父父亲为明治天皇陛下大正天皇陛下都打过仗，现在，我将继续为天皇陛下尽忠。”

“喂，佐佐木君，除了打仗，在日本，有没有你挂念着的人？”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佐佐木心里想，居然对长官直呼其名。不过，佐腾的话确实打动了他，弥生的样子，渐渐在脑海里浮动起来。弥生很漂亮，比银座那些贵妇人小姐还漂亮得多，可能比传说中的美女李香兰还要漂亮。她是战术教官高桥的女儿，高桥曾经允诺如果他在战场上取得功勋，并且凯旋的话，就把弥生嫁给他，这让士官学校同期的同学，包括学长和学弟都妒忌得要死。前年从中国战场回日本休假的时候，弥生偷偷给他一封信，这封信他始终带着，现在还在身边，只是已经被雨水和汗水泡成了模糊不清的几张碎纸片，但是依旧象宝贝一样带着，他已经能把信里的每句话倒背如流了，最后的几句，令他尤其不能安心，“如果佐佐木君为天皇尽忠的话，那么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将随君而去，在那个世界重逢。”每每回忆到这里，便有如刀搅一般难受。

“喂，中尉，佐佐木君，要不要也吃点树叶？味道不好，但是还能抗饿。”

佐佐木摇摇头。

“佐腾军曹”福田欲言即止。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能说话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投降吧，向美国人投降”

“投降！绝对不行”佐佐木好像触电一般“我们日本军人的荣誉，怎么可以玷污，即便是死，也不能投降”

“投降？是啊，投降？是有点没有面子哦，当俘虏”佐腾也有些犹豫

“至少，至少可以活下去啊，军曹”福田有些想哭“我哥哥战死了，他们的骨灰可以送回家，我们三个饿死在这个小岛上，谁会找得到我们，我想活下去”

“真是没有出息，为了天皇战死，是会成为军神的”

“我不要成为神，就算成为佛祖我也不干，我就想见到我妈妈，我想妈妈”福田哭得像个孩子，其实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你再提投降，我就先刺死你！免得你玷污了部队的容易”佐佐木又想站起来。

“中尉！”佐腾吼了起来，“我们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现在没有什么部队了，也没有什么皇军了，他只是一个拉面馆的跑堂而我就只是一个每天盼着下班和老婆团聚的小职员，你想玉碎，你自己玉碎好了，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活下去，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为国尽忠还重要吗”

佐腾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佐佐木的衣领“中尉，你看看，这里是离日本几千公里的汪洋大海上的一个小岛，不管怎么说，我要说的话就是，这场战争和我们无关，和一个开拉面馆的和靠一点工资维生的小职员无关，要征服这里也好，征服那里也好，让那些想征服的人去打仗好了，我们就只想活下去，回家，过原来的平淡生活，哪怕回乡下种地也好，明白吗，军人世家先生！”

佐佐木不作声了，沉默片刻，他挥挥手，“你们去吧，不要说我在这里，我要一个人离去”

“那么，告辞了，中尉，请保重！”

“你们也是，如果你们能回到日本的话，请代我向……算了，你们走吧”

“请什么，中尉”

“没什么，你们走吧……”佐佐木又合上了双眼。

福田和佐腾离开洞口不远，就向路遇的美军投降了。

“军曹，中尉会剖腹吗”福田有些担心自己的长官。

“不会，绝对不会，我已经告诉那些美国佬中尉在哪里了，一会我们就会见到他的”

“可他有枪和手榴弹”

“那个傻瓜，谁让他闭着眼睛来的，我走的时候，把那些玩意全带出来扔掉了！”

每当你几乎快被困难击倒，丧失斗志的时候，你就想想背后还有无数等你倒下捅刀子的SB，就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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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6:15:25 　

100个人的战争（还是没有想起来是第几）

夏天的雨总是令人烦恼的，俄罗斯需要的是阳光，而不是雨，除了那些农夫外。叶夫根尼和沙莎愁眉苦脸地呆在路边的哨棚，只有在小炉子上的茶壶和他们做伴，大部队都快走完了，公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会经过一辆卡车，如果司机兴致好的话会向他们打个招呼，或者停下来喝杯茶，聊聊前线的事情，他们在31号公路上唯一的乐趣了，听说公路这头是莫斯科而那头却是柏林，沙莎两个城市都没去过，当兵以前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集体农庄的机修站，机修站的站长，快乐的大胡子瓦洛佳总是说他要是能当上劳动英雄的话，也许会被送去莫斯科，还可能见到斯大林同志，这个梦想，随着德国人的到来被彻底打碎了。

叶夫根尼和沙莎都不是那种能上前线的人，一个五十五岁整天咳嗽的老头和仅比莫辛那甘步枪高那么一点的十四岁少年，虽然他们都是红军的现役战士，但是政委亚历山大还是认为与其让他们上前线死了也好受伤也好，还得抽更多的人手来照顾他们，更加适合的位置就在在这个三岔路口指挥交通，或者说就是在这条冷清的公路边上为那些有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司机指指路。

雨天引起的关节炎让叶夫根尼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有一杯接一杯的热茶，才能稍微缓解一下痛苦。沙莎怀里抱着那支只有5发子弹的步枪，看着天发呆。

“他们已经把我们都忘了，潘捷列夫同志，您现在最想干什么，或者说您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沙莎看着伸向地平线的公路

“我？沙莎，我现在需要的是一盆热水，刮干净脸，然后洗一个热水澡，在有干净床单的床上睡一觉”叶夫根尼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

“您留着胡子挺好看的，卡尔马克思也有那么一部大胡子，不是吗”

“小伙子，你就是说我象托尔斯泰或者屠格涅夫也没用，刮干净脸是文明的象征”

“听说您是从劳改营出来的”沙莎小心翼翼地问

“没错，我是从那里来的”叶夫根尼一点都没有否认

“那里是关着坏蛋的地方，不是吗”

“你看我象坏蛋吗，沙莎？”

沙莎摇摇头，“您看上可不象一个强盗，或者小偷，您是干什么的呢”

“啊，我？我是一个诗人，”叶夫根尼点上一个烟斗，美美地吸了一口

“那您是为什么被关了进去？难道您也做了坏事？”沙莎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这个好脾气的老人会一下子变成那个喜欢骂人的10年级化学老师。

叶夫根尼笑了起来，几乎连眼泪都要笑了出来“我亲爱的孩子，一个诗人，诗人能干什么，你打算让我用墨水瓶和钢笔去打劫国营百货公司吗”

“那你怎么会被关进劳改营的，我妈妈说只有匪徒和十恶不赦的坏蛋才会被民警关进去，连上帝也不会宽恕他们”

“我写诗，孩子，写诗，写春天的小鸟，秋天的果实还有大剧院的芭蕾舞女演员，写那些美好的东西”

沙莎更加迷惑不解了，“那您不是和普希金他们是一样的吗”

“是啊，如果普希金能活到现在，恐怕也会被他们弄进去”

“为什么，潘捷列夫同志，为什么诗人也会坐牢”

叶夫根尼低头抽了几口，看了看沙莎，坦然的说“资本主义，他们说我歌颂的是资本主义，我的诗里充满了小资产阶级情调，或许还要别的原因。”

“资本主义是什么？农庄主席老是说资本家个个都是吸血鬼，可是大伙谁都没见过”

“我的孩子，我也没见过，革命前，我每天都在为面包和墨水奔忙着，那些大亨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寒酸的知识分子？”

“看！有车来了，有车从前线上下来”沙莎看到远方驶来的卡车，十分兴奋“或许我们能从他们那儿打听到些前线的消息”他不顾雨水，跳到路中央，使劲地挥舞着双手。

卡车停在了哨棚外，一个大尉，内务部队的大尉，从驾驶室里下来，绷着脸，实际上内务部队的人从来不给人什么好脸色看。

沙莎站得笔挺而叶夫根尼则根本站不起来。

“红军战士！为什么不站起来向军官敬礼？”大尉很不满意

“报告大尉同志，步兵712师403团列兵阿廖莎向您报告，列兵潘捷列夫同志有着严重的关节炎，他站不起来”

大尉挥挥手，示意礼毕,“你们知道去集团军司令部走哪边吗”。

“左边，大尉同志，走左边，再走二十俄里就能到”叶夫根尼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是潘捷列夫同志……”沙莎刚开口，就被叶夫根尼打断了“沙莎，你为什么不给大尉同志倒一杯茶呢，他这会正需要呢”

“好吧，您请，大尉同志，请喝茶”

“谢谢”大尉接过茶杯“这儿就你们两个吗”

“是的，大尉同志，就我们这儿，您看，从地平线这头到那头，就我们两个人”

大尉点点头，“这儿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报告大尉同志，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事实上几天来，您是经过这里的唯一的一台车”

“很好，你们要提高警惕，德国人是很狡猾的”

“大尉同志，我可以向您打听件事吗?”

“问吧，列兵同志，没多少时间了”

“前线怎么样，我们胜利了吗？”

“前线？”大尉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法西斯被打败了，这会他们正抱头鼠窜呢”

“您看，潘捷列夫同志，我们又胜利了”沙莎回头对叶夫根尼说

“是啊，是啊，胜利是个好消息”

大尉放下被子，“你们要看好你的公路，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要及时向内务部队报告，明白吗”大尉回到了卡车上

“是，大尉同志”沙莎挺直了胸，向卡车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卡车消失在左面的公路上。

“潘捷列夫同志，为什么你要给他们指一条错误的道路，他们可是内务部队的，难道您不怕他们把您再送回劳改营？”沙莎很担心战友的命运

“别傻了，孩子，他们是德国人，德国人假装的，明白吗，从左面走，他们会碰上真正的内务部队的人”叶夫根尼重新点上了烟斗，抽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可是，您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德国人？”

“我的母亲是德国人，我从小就能说流利的德语，孩子，我知道德国人说俄语的时候会有些什么破绽，对了，他们抓我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德国间谍”

每当你几乎快被困难击倒，丧失斗志的时候，你就想想背后还有无数等你倒下捅刀子的SB，就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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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1762

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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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6:18:31 　

【原创】一百个人的战争好像是十了吧

舒尔茨的背袋里只剩下最后半条黑面包了，距离到家的路还有一百多公里。天气不错，很适合散步，但是后几天路程上的食物却是个难题，战争刚刚结束，到处都缺食物，如果节省的话，面包还能支持两天，希望能在两天里到家吧，到了家，就什么也不愁了。

公路上盟军的军车不时呼啸而过，美国人的，英国人的，法国人的甚至还有波兰人的，还好没有俄国人，那些伊万会不由分说直接把你送到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去，或者直接赏你颗子弹。舒尔茨，现在是平民，货真价实，如假保换。联队长在遣散他们的时候，给了每个人一份退伍文件，证实他们都是因为伤残而退出现役的老兵。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空军地勤机械师，除了轻微的胃溃疡外，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健康的人，但是他的诊断上写着由于空袭造成听力下降并且伴有间歇性的精神异常和神经痛，底下签着呆板的像个会计一样的军医托马斯中校的名字。空军联队每一个活到最后的军人都拿到了这样一份证明文件，据说这是联队长以作战任务的名义向军医下达的，托马斯在良心和医务人员诚实的道德之间考虑了足足十分钟，然后接受了这份违背他的祖训的任务。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撒在森林里，穿过这片森林，再翻过一座山，越过莱茵河就可以到家了。圣高尔镇，这座在莱茵河畔的安静小镇，有他的家。妻子凯丝是镇长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了他这个铁匠的儿子，舒尔茨的志愿是去城里做一名汽车修理工，但是婚姻让他继承了他父亲的铁匠铺，倒是战争让他实现了愿望，不过不是修理汽车而是飞机，那些梅赛施密特战斗机和福克乌尔夫战斗机。现在感谢上帝，战争终于结束了，而他也用不着去什么战俘营，只要家还在，那么重操旧业当铁匠，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嘿，伙计，嘿”灌木丛里有人在招呼他，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前几天就听说有专门截杀单个退伍老兵的事情发生。

灌木丛后面露出一张脸，舒尔茨吓了一跳，就是魔鬼都没有那么难看。那人一瘸一拐走了出来，从破旧不堪的灰绿色军装上看，应该是个陆军。

“你好，同志”那人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是武装党卫队的人，只有他们才管人叫同志，国防军的一般都称呼对方的军衔，要是没有军衔，就叫伙计。

“你好，伙计”舒尔茨有些紧张，他知道那些党卫队的家伙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有吃的吗，同志，我饿了好几天了”谁都看得出来那家伙已经好几天没吃的了，饥饿和干渴再有个一两天就能要他的命。

舒尔茨在犹豫了一会后，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半截黑面包，想掰半块下来，看了看那人盯着面包的眼神，就干脆把剩下的面包都递给了他。

“你叫什么？伙计”

“艾尔文”党卫队士兵的嘴已经被面包塞满了，勉强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母来。

“悠着点，伙计，慢慢吃，仗已经打完了”舒尔茨把水壶也递了给他。

“谢谢你，同志”艾尔文用曾经被叫做袖子的碎布条擦了擦嘴，“上帝啊，要是没有碰上你，我就死在这个森林里了”

“不要叫我同志，兄弟，德国已经投降了，国防军不存在了，党卫队也一样。你在哪儿当兵的”

“帝国师，炮兵，我们被俄国人的坦克冲散了，我只知道往西面跑，只要不被俄国人逮住就可以了”

“是啊，东线，那是个地狱，不是吗？”提到东线，每个老兵都不寒而栗

“你是空军的?”艾尔文看到舒尔茨衣服上空军式样的鹰徽。

舒尔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把鹰徽撕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空军？44年底我们整个联队就剩不下几架飞机了”

“你打算去哪儿，美国人到处在抓人”

“我？回家，我已经退伍了，我有合法的退伍正面，明白吗，我是个平民，美国人也好，英国人也好，没有权利逮捕一个平民”

“家……”

“怎么，你不打算回家吗？”舒尔茨感到有些奇怪

“我的家，已经没有了，我回去过，我们整个镇子都在空袭中炸平了，除了一片瓦砾场，什么也没有”

“家里还有什么人活着吗”

“妈妈爸爸妹妹，都死了”

“那你打算去哪儿？战俘营？那里倒是管吃住的”

“我要去莱茵河边一个叫圣高尔的地方，找一个女人，如果她愿意嫁给我的话，我就带她去汉堡的姑妈家”

“圣高尔，见鬼，那是我家，伙计”舒尔茨很高兴找到了伙伴

“你是圣高尔的人？”

“对，我的家，我老婆都在，你找的女人叫什么，也许我认识”

“她没告诉我名字，我是路过那儿和她认识的，她丈夫在哈尔克夫阵亡了，真是漂亮的寡妇”

“哈尔克夫？我倒是去过那里，不过我没听说过我们镇有人在陆军啊”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38年”

“也许是在你参军以后的事情呢”

“是啊，完全有可能”舒尔茨抓抓头皮，是哪个倒霉蛋呢？面包店老板的儿子卡尔还是钟表修理匠的学徒施为因？他们结婚了吗？

晚上，两个人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看林人的小屋，看林人的老婆煮的马铃薯汤很对胃口，曾经在前线有一个笑话在流传，俄国人需要土豆和牛肉一起煮，而德国人只要土豆就可以了。

早上告别看林人，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向家乡前进。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美军的哨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当班的中士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转身逃跑的话，美国人是有充分理由开枪的。

“德国人？”中士通过一个翻译，从装束上看是一个国防军宪兵问他们。

两个人点点头。

“军人？”

“是平民，长官”

“平民？平民为什么穿军装”中士嘲讽道

“先生，我们是退伍的伤残军人，按照法律，我们现在是平民”舒尔茨把自己的退伍证明拿给那个宪兵看，那个宪兵看了看，对中士说了些什么，中士点了点头，放低原先对着他们的枪口。

“好吧，平民先生们，有没有带武器？”

“没有”

舒尔茨知道美国人有搜集战利品的嗜好，勋章，卢格手枪，手表，只要他们看得上眼就会统统拿走，艾尔文昨天说过，美国佬除了内衣裤，什么都要

果然中士开始搜身，舒尔茨早把能证明他是军人的东西让扔掉了，而艾尔文肮脏的衣服让中士觉得也难以下手

“如果你们有铁十字勋章什么就交出来，不然送你们去战俘营”一个上等兵恶狠狠地盯着两个人，看来他对铁十字勋章情有独忠。

“你有吗”舒尔茨小声问“艾尔文”

“有，不过那是我荣誉”

“见鬼，你想死在战俘营里？不想去圣高尔了”

艾尔文从内衣里拿出一枚铁十字勋章，几个美国人都围了过来。上等兵想接过勋章，舒尔茨却一把拿过勋章。

“你想干什么”上等兵对舒尔茨的举动感到吃惊。

“如果你要它的话，不妨行行好，给我们一些吃的，我们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想活着回家”

“你们现在没有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德国佬，明白吗，你们战败了”

“先生，如果你能拿一些食物换一个象征着军人勇敢的铁十字勋章并且救两条人命的话，那么这笔买卖是划算的”舒尔茨坚持己见。

“好吧，你们赢了”中士回头让人拿些吃的来。舒尔茨也把勋章给了那个上等兵。

美国人给了他们十来个罐头和几条白面包，这让两个人都喜出望外。

凭着那些罐头和面包，两个历经磨难的男人，终于看到圣高尔那座城堡的尖顶。回家的喜悦使得脚步也轻快起来。

当凯丝的身影出现在街口的时候，舒尔茨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从38年离开家，除了41年5月休假回过一次家外，整整四年都在俄罗斯前线。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新的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凯丝”舒尔茨大声的喊，凯丝听到喊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很快从喜悦变成了惊厄，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舒尔茨上去搂住她“亲爱的，上帝啊，是我，我，我回来了，你明白吗，你的丈夫回来了”凯丝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这时候，舒尔茨才注意到妻子的异样，也看到了呆在一边的艾尔文，“你们？你们怎么了”

“主，她是妻子？”

“舒尔茨，你没死”

“对，她是我妻子，对我没死”

“那，好吧，我要告辞，我想我得去汉堡了”艾尔文说

“汉堡？你不找那个漂亮的寡妇了？”

“不，我想她应该不需要我了”艾尔文有些伤感

“那，你去我家，住几天再走”

“不了，感谢你一路上的照顾，谢谢你，没有你，或许我真的会死掉”

“不客气，伙计，来吧，我们先去喝一杯，痛痛快快喝一杯，庆祝我们活下来”

“保重了，伙计，我到汉堡，会给你们写信的”

艾尔文走远了，舒尔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奇怪的家伙，党卫队的没一个脑子正常”

整个晚上，凯丝都在哭，怎么劝也不停。最后凯丝给了舒尔茨一张阵亡通知书“尊敬的夫人，您的丈夫阿赫巴舒尔茨，不幸在6月19日在哈尔克夫的战斗中，为帝国献出了他的宝贵生命，德国国防军以拥有您丈夫这样的英雄为荣…………”

“嘿，凯丝，这是陆军的阵亡通知书，我是空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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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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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4 16:19:22 　

【原创】一百个人的战争 11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你现在到了哪里？这里下了第一场雪，你们那里也下了雪吗？人人都盼着圣诞节的来临，我参加了伯恩牧师的唱诗班，也许我们会在圣诞礼拜上唱上一个上午。伯恩牧师说战争在今年底就会结束，他总是很乐观，可报纸上却说仗得打到1946年。不过谁都认为战争就快结束了。

镇里的约翰逊家的老二在太平洋阵亡了，约翰逊夫人整天哭得象泪人一样，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两个儿子，幸好上帝保佑，她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现在越来越害怕有一辆涂着白星的绿色汽车突然停在我们家门口。哦，主啊，答应我，查尔斯，你得活着回来，要是你死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小查尔斯已经长出了他的第一颗牙，前几天他有些发烧，我担心得要死，比尔医生说这是婴儿出牙时的正常现象，只要给孩子多喂一些水就可以了。我已经写信给妈妈让她抽出一点到这里来帮我照顾几天，这个小天使整晚整晚地哭，上帝知道我已经有多少天没有睡上安稳觉了。幸好邻居波比太太经常过来帮我的忙，今天她给了我一个她自己烤的车厘子酱馅饼，真的很好吃，我真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边一起分享它。信里夹带着我和小查尔斯的照片，是上礼拜天拍的，宝宝刚睡醒，有些不太情愿对着镜头，恐怕要让你这个爸爸失望了。

吻你

爱你的艾妮

艾妮，我最亲爱的宝贝

首先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欧洲哪个地方呆着，否则你将看不到这封信。我要说的是，现在是我所遇到的最糟糕的天气，积雪都快到我的脖子这儿了。大家都说这是上帝在用坏天气惩罚德国佬，可是我们离德国人太近。至于战争什么时候结束，那得艾克和希特勒说了算，我，一个陆军中尉可没有本事预测战争结束的时间，团长莱文上校也不做不到，经管他整天开着吉普车在前线转悠，但是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年底前结束战争是没有希望的，恐怕这要让伯恩牧师失望了，他可真是个可爱的老头。

我很遗憾迈可的死，这家伙如果当年和我一起加入陆军而不是该死的陆战队的话，也许现在能和我在一个散兵坑刮胡子。不管怎么说，如果你见到约翰逊夫人，请替我向她转达我的哀悼。

谢谢你的照片，查尔斯长得很漂亮！希望等我回家的时候，他能叫我爸爸了。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念我的小天使，我离开家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而现在都长牙了。连里所有的人都认为小查尔斯将是我们连队的幸运星。天杀的，我真的爱死这帮满嘴脏话的大兵了。

我们很快就要开拔，到更加前面的地方去。听说那里冷得象地狱一样，不过这没关系，就像军士长钮曼说的那样，这里是地狱的隔壁。也许德国人会发动一次攻势来挽回一些面子，不过这并不会让希特勒的圣诞树上多挂一些礼物的。

嘿，亲爱的，别担心我，你该担心的是那些德国人，上帝和天使们守护着我们呢。

热情的吻你

你的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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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1788

slash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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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机警的小猎犬】

发表时间： 2009-9-27 16:15:30 　

白桑

你要盯紧了

不要让丫的自宫成功

文章写的不错

估计这家伙没少看战史

不过那篇写鬼子的貌似有个硬伤

鬼子貌似没有尉这个军衔

记不太清

请你查证

浪漫烛光loser党党魁 SV51战斗机的研发者凌波丽的男朋友黄金百式高达的设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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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1790

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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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9-28 8:30:15 　

白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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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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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丫的自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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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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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家伙没少看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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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篇写鬼子的貌似有个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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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貌似没有尉这个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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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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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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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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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有尉级军衔吧，不过在旧日本军队中校级军官被称为“佐”，而军官的统称日语用“将校”一词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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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一百个人的战争（by 苹果核的复仇）12145

ak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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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发表时间： 2009-10-9 14:06:40 　

继续贴.

夏天的雨总是令人烦恼的，俄罗斯需要的是阳光，而不是雨，除了那些农夫外。叶夫根尼和沙莎愁眉苦脸地呆在路边的哨棚，只有在小炉子上的茶壶和他们做伴，大部队都快走完了，公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会经过一辆卡车，如果司机兴致好的话会向他们打个招呼，或者停下来喝杯茶，聊聊前线的事情.

他们在31号公路上唯一的乐趣了，听说公路这头是莫斯科而那头却是柏林，沙莎两个城市都没去过，当兵以前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集体农庄的机修站，机修站的站长，快乐的大胡子瓦洛佳总是说他要是能当上劳动英雄的话，也许会被送去莫斯科，还可能见到斯大林同志，这个梦想，随着德国人的到来被彻底打碎了。

雨天引起的关节炎让叶夫根尼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有一杯接一杯的热茶，才能稍微缓解一下痛苦。沙莎怀里抱着那支只有5发子弹的步枪，看着天发呆

“他们已经把我们都忘了，潘捷列夫同志，您现在最想干什么，或者说您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沙莎看着伸向地平线的公路

“我？沙莎，我现在需要的是一盆热水，刮干净脸，然后洗一个热水澡，在有干净床单的床上睡一觉”叶夫根尼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

“ 您留着胡子挺好看的，卡尔马克思也有那么一部大胡子，不是吗

“小伙子，你就是说我象托尔斯泰或者屠格涅夫也没用，刮干净脸是文明的象征”

“听说您是从劳改营出来的”沙莎小心翼翼地问

“没错，我是从那里来的”叶夫根尼一点都没有否认

“那里是关着坏蛋的地方，不是吗”

“你看我象坏蛋吗，沙莎？”

沙莎摇摇头，“您看上可不象一个强盗，或者小偷，您是干什么的呢”

“啊，我？我是一个诗人，”叶夫根尼点上一个烟斗，美美地吸了一口

“那您是为什么被关了进去？难道您也做了坏事？”沙莎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这个好脾气的老人会一下子变成那个喜欢骂人的10年级化学老师。

叶夫根尼笑了起来，几乎连眼泪都要笑了出来“我亲爱的孩子，一个诗人，诗人能干什么，你打算让我用墨水瓶和钢笔去打劫国营百货公司吗

“那你怎么会被关进劳改营的，我妈妈说只有匪徒和十恶不赦的坏蛋才会被民警关进去，连上帝也不会宽恕他们”

“我写诗，孩子，写诗，写春天的小鸟，秋天的果实还有大剧院的芭蕾舞女演员，写那些美好的东西”

沙莎更加迷惑不解了，“那您不是和普希金他们是一样的吗

“是啊，如果普希金能活到现在，恐怕也会被他们弄进去”

“为什么，潘捷列夫同志，为什么诗人也会坐牢”

叶夫根尼低头抽了几口，看了看沙莎，坦然的说“资本主义，他们说我歌颂的是资本主义，我的诗里充满了小资产阶级情调，或许还要别的原因。”

“资本主义是什么？农庄主席老是说资本家个个都是吸血鬼，可是大伙谁都没见过”

“我的孩子，我也没见过，革命前，我每天都在为面包和墨水奔忙着，那些大亨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寒酸的知识分子？”

“看！有车来了，有车从前线上下来”沙莎看到远方驶来的卡车，十分兴奋“或许我们能从他们那儿打听到些前线的消息”他不顾雨水，跳到路中央，使劲地挥舞着双手

卡车停在了哨棚外，一个大尉，内务部队的大尉，从驾驶室里下来，绷着脸，实际上内务部队的人从来不给人什么好脸色看。

沙莎站得笔挺而叶夫根尼则根本站不起来。

“红军战士！为什么不站起来向军官敬礼？”大尉很不满意

“报告大尉同志，步兵712师403团列兵阿廖莎向您报告，列兵潘捷列夫同志有着严重的关节炎，他站不起来”

大尉挥挥手，示意礼毕,“你们知道去集团军司令部走哪边吗”。

“左边，大尉同志，走左边，再走二十俄里就能到”叶夫根尼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是潘捷列夫同志……”沙莎刚开口，就被叶夫根尼打断了“沙莎，你为什么不给大尉同志倒一杯茶呢，他这会正需要呢”

“好吧，您请，大尉同志，请喝茶”

“谢谢”大尉接过茶杯“这儿就你们两个吗”

“是的，大尉同志，就我们这儿，您看，从地平线这头到那头，就我们两个人”

大尉点点头，“这儿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报告大尉同志，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事实上几天来，您是经过这里的唯一的一台车

“很好，你们要提高警惕，德国人是很狡猾的”

“大尉同志，我可以向您打听件事吗?”

“问吧，列兵同志，没多少时间了”

“前线怎么样，我们胜利了吗？”

“前线？”大尉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法西斯被打败了，这会他们正抱头鼠窜呢”

“您看，潘捷列夫同志，我们又胜利了”沙莎回头对叶夫根尼说

“是啊，是啊，胜利是个好消息”

大尉放下被子，“你们要看好你的公路，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要及时向内务部队报告，明白吗”大尉回到了卡车上

“是，大尉同志”沙莎挺直了胸，向卡车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卡车消失在左面的公路上。

“潘捷列夫同志，为什么你要给他们指一条错误的道路，他们可是内务部队的，难道您不怕他们把您再送回劳改营？”沙莎很担心战友的命运

“可是，您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德国人

“我的母亲是德国人，我从小就能说流利的德语，孩子，我知道德国人说俄语的时候会有些什么破绽，对了，他们抓我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德国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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