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卫国战争老兵回忆】鲍里斯·巴甫洛维奇·塔尔塔科夫斯基

鲍里斯·巴甫洛维奇·塔尔塔科夫斯基

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7军，近卫坦克第54旅，排长，中尉

问：第一个问题。请跟我们讲讲你的排，编制如何，有多少坦克，有多少是——换句话说——新式坦克，都装备无线电了吗？

答：排里有三辆T-34坦克，其中一辆装85mm炮，两辆装76mm炮。我们是1943年后期什么时候接收到这两辆（原文如此）装备85mm炮的坦克的。这是改进过的T-34，每一辆（each，应该是指两辆T-34/85）坦克上都有一台小无线电。

问：你连续指挥这个排多久了？

答：我指挥这个排大概两个月时间吧。我是攻势发起前两个月出院到这里的。

问：你第一次听说即将到来的攻势——特别是开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答：嗯，你知道，我感觉到了。我是1月13日接到命令时听说的。要打仗了，当兵的会感觉到的。首先，集团军集中到桥头堡中。其次，桥头堡里太挤了，因此我们感觉到不久要展开攻势了。我并不在上层圈子里面混，但我感觉到我们会在1月——要么上旬，要么中旬，要么下旬——向前推进。结果1月13日天气突变。1月12日和13日的波兰非常干燥，但后来变天了。1月10日或者12日开始下大雪，又是雾又是雪的，这就比较适合发动一场攻势。现在我是这么想打，但当时我有点小激动。结束了一日三餐之后我就开始等着命令下达了。

问：你和你的拍是否采取了伪装措施来掩盖你们抵达桥头堡的事实？

答：你知道，我曾参加过多次战役。我也曾去过基辅附近的乌克兰桥头堡。但在这儿，桥头堡很小，单位倒是很多。每隔三到四米就停着一辆坦克。首先，我们把坦克涂成白色，然后罩上伪装网，再用树枝把坦克在雪地驶过的痕迹清扫干净。那时德国航空兵都不怎么活动，雪大雾也大的。以我之见德国人就没发觉我们的集结。也许他们觉察到了，但我们这么大规模的集结真的觉察到了？大炮简直是一个摞一个，坦克也差不多。防空壕都挖在坦克之间，散兵坑也是。整个就是个旅馆，挤，非常挤。

问：你什么时候接到实施进攻的行动命令，又是何时向下级传达命令的呢？

答：嗯，跟你说实话，我记得当时天很黑。我记不清是1月12日还是13日了。天已经都黑下来了，但其实还早着呢。我们接到命令，将作为先遣支队的一部分向前推进。命令很简洁、步枪手（rifleman）坐在我们的坦克上，而步兵部队（infantry）开始···嗯，我们已经知道步兵已经达成了突破。炮火准备是最有威力的，搞得大地都在震颤。我从没碰上这样一次炮火准备。大地在颤抖。炮火准备持续了三个或是四个小时。之后，22:00时还是23:00时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出发了。我们穿过德军工事，雪很厚，天又黑，因此我不记得了，因为···我们没遇到德军的抵抗，我是说我们。尤其是我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我们于22:00时还是23:00时的时候冲上了一条公路。也就是那时我才发现我们正往Czestochowa挺进。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地区，因为显然指挥部并未料到进展会如此神速。

问：你损失坦克了吗，有坦克被打坏吗？

答：直到Czestochowa的路上，德国人也就是在Most城附近有点抵抗。德国人在Most城的另一头顶了一下，但他们的抵抗并没什么组织，连防御工事都没有。我们在那里没有损失。有点小损失，但大体上说，我们旅在前进中是没有损失的。

问：作为一个排长，如果你需要来自炮兵或者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可以召唤他们吗？

答：不行。这不在我的权限之内。

问：谁能，哪一级？

答：营长。这事不归我管。

问：你能给我们描述一下——这样说吧——就是回想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占领Czestochowa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答：首先，Most城那头有座布了雷的桥。Most桥布了雷，而我们的斥候将其夺了下来。我的意思是他们把桥拿了下来，而坦克还没到达桥那儿。一组大约20名斥候（要想起那个侦察排长的名字得费点功夫）朝桥匍匐前进，他们歼灭了···这是Most城的桥（为这个文字游戏而发笑：俄语中的Most---[Мост译者注]---就是桥的意思）。他们杀死了卫兵，显然也切断了炸药的引线。我觉得他们没得到增援，而之后我们就继续前进。第二个，Most城之后还有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很平静，街上还有人。我们进城的时候，负责城防的将军还在主要大街上遛狗呢，然后我们就逮住了他。我军进下一座城市的时候是我的坦克打头阵。一支德军车队车灯大开，直朝着我们就开了过来，因此我们决定停车。我们停了下来，然后注意到对面先头车上有个上尉，一个德国人。他走了过来，因为雪下得很大，他压根儿没分清这些坦克是我们的还是他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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