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转帖】硫磺岛战役亲历，一个日军老兵讲述的硫磺岛战役（一箭穿心还原）

前几天把硫磺岛的来信从电驴子上下载了来看。晚上和夫人一起守着客厅里的电脑，抱着一桶爆米花，喝着啤酒，很惬意。看到一半的时候，夫人的手机响了，有人找她，我说先暂停等等她。谁知道夫人说你自己看吧，我没兴趣了。我就一个人继续看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夫人过来说让我穿穿衣服马上有朋友来家里（呵呵，屋子里开着暖气，俺一直都穿的挺流氓的）。

等了不到10分钟，夫人的朋友就敲门了，开开门一看。哦，认识，一个母鬼子，跟夫人大学里就认识的同学；寒暄几句就让给夫人打理了，我继续回去看我的电影。夫人的性格一直比较内向，她们两个上楼就聊了一小会儿，可能是聊一些找工作的事情吧。然后夫人就喊我上去一起坐坐，她每次来客人基本上都是前10分钟是她的客人，后面的全归我，她就不怎么说话，只是端茶倒水什么的（幸福的俺一塌糊涂，这夫人难找啊）我说，不如你们下来吧，我还能一边看看电影。然后两个人就下来了，反正我也认识这个鬼子，就没怎么客气，电脑继续放着，一边聊天一边斜着眼睛看。聊了不到几句话，鬼子突然来了兴致，说这是什么电影？我说硫磺岛战役，新片子，要不要一起看就省得我跟你用英语继续唧唧歪歪了。谁知道鬼子好兴奋的说了句“我爷爷曾经在那里打过仗！他跟我讲起过！对，就是硫磺岛”

“我日，不会吧，这母鬼子她爹的爹打过硫磺岛战役？听着样子还活下来了，靠，老子太有缘分了。”一边心想一边把茶和沙发挪了过去，听她细说。

“你爷爷？日本军的干活？”

“哈伊，哈伊，日本军传译，硫磺岛。”鬼子看我来了兴致，也挺激动的。

我赶紧把电脑屏幕挪过来，找到粟林的镜头问她“粟林忠道？你爷爷见过么？”

“恩，见过，他还有照片”

“日！”我有点兴奋了，这可是不多得的东西啊，赶紧问问清楚。“你爷爷现在在那里？”

“就在这里，这里”鬼子连说带比划的指指地。

然后我又问了她一些关于她爷爷的事情，比如说多大年纪，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或者说愿不愿意见见我？

她说她爷爷比较不喜欢外人，到现在英语说得也不好。但是可以问问看。我这边突然想起来原来看得一本书叫做“我认识的鬼子兵”，里面的老鬼子似乎都喜欢见见或者听听那个时候人和故事。就连忙说“我爷爷曾经是中国军军官”。

母鬼子说好的，一定回家就问，联系好了给我夫人打电话。

第二天很早就有人打了过来，夫人说找我的，一听，果然是！母鬼子说老鬼子似乎也很想见我，约了时间在下午去她家。呵呵，我跟夫人说了一声，正好今天是周末，中午的时候下厨捣鼓了几样菜当礼物，下午就一个人开着车带着相机，清酒和本子过去见老鬼子了。

到了鬼子家，一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然后就见到了这个叫森田助的日本军传译，个子不高，看起来挺矍铄的一个老鬼子。寒暄几句，把带来的礼物送上，老鬼子很高兴，把我带到书房，搬了一张桌子，两个坐垫，就和我坐下聊了起来。

这个老鬼子森田已经有83岁的年纪了，曾经在广岛(地方)幼年学校和中央幼年学校，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35步兵科，1945年3月20日在硫磺岛被美海军陆战队发现并俘获，后来送到位于塞班岛的美军战地医院救治并接受审讯，战争结束后，被送至故乡广岛。后朝鲜战争爆发，作为曾服役人员进入地方兵工修造厂协助美军管理，朝鲜战争结束后，移民加拿大至今。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放“硫磺岛的来信”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请教。我们从坑道工事开始聊，但刚刚聊到他们的坑道工事内部构置，森田突然问起我的祖父，他问我祖父是中国军那支部队的，去没去过上海？（老鬼子没用支那军这个词，用的是华军，也就是中国军的意思，让我觉得比较舒服。）

我觉得挺突然的，莫非老鬼子打过淞沪？就跟他说了一下我祖父的情况（这里就省略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我祖父的故事，他曾经是国军里面非常特殊的一个兵种的主官，这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心情好再写。）

一问老鬼子，很失望，他是去过上海，但是没有赶上淞沪战役，而是做为类似于实习的身份在1942年的时候在上海虹口日本宪兵队审讯科待过一段时间，负责书面上的工作。说到日本宪兵队，我就有点打冷颤了，那玩意儿可是标准的死亡魔窟啊，而且还是审讯科，说真的，兄弟不愿意提这些事情，日军的暴行让我总是心理上很难平静。我就连忙跟他说，先说硫磺岛战役，再说上海。老鬼子沉吟一下，点点头，但是还是跟我解释说“我只是负责书面工作”言外之意非常明显。等下咱们最后再讲他在上海日本宪兵队的故事，或者，我实在不想讲的话，谁也不能逼我，对吧。

回到硫磺岛上来，我们继续一起边吃东西边看电影边聊天。老鬼子不愧是当过日军传译的，记忆力很好而且懂得也多。影片一开始，粟林刚从飞机上下来，说要视察阵地，旁边的一个少将问要不要派辆吉普车。森田就笑了，跟我说他们哪里来的吉普车，连吉普这个词都没人知道。粟林只能走着去视察阵地，因为除了机场，岛上稍微平整一些的路上都有地雷，还开车视察？走路去都要每个地段上的工兵军曹陪着带路。

然后就是美军登陆的战斗，森田说他不清楚，他当时不在滩头。我们就看了过去，但是森田说这个坑道他很了解。我当时奇怪，问他“你是在什么位置作战的？你不是传译么？”森田说，什么狗屁传译，我们能抓到几个美军，抓到了也是刺刀刺死或者刀劈，等我到了人都烂了，拨我去硫磺岛的全是那些官僚，他们以为还能打赢守住，然后让我审讯美军战俘。可是我一到硫磺岛，上面人就说用不到你，你也是军人也要参加战斗，给了我子弹和手雷，就把我扔进坑道了，当一般小兵使唤。

我们就继续回到坑道的话题上，森田用手画了一张他记忆里的日本军坑道地图给我，这里就不奉上原图了，上面都是他写日语+半吊子英文的注解，我回到家重新画了一张，用中文在我理解的基础上作了注解，这里请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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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位于硫磺岛西南侧一号机场附近的日军坑道阵地。老鬼子画得很仔细，而且他给了一张当年的日军布防地图。我还没拿去扫描，只是简单了看了看。咱们还是先说这个坑道吧。中间的那条虚线代表山脊的隆起，这个坑道的横截面是个人字形的，两边低中间高。老鬼子说这么设计是为了防美军的炸弹或者炸弹冲击波伤害坑道内部。从上面看起，有一个正面主阵地，设置一挺重机枪和一个班的步枪手防守。就像电影里看到的，一挺机枪在前，附近有些掩体和工事能放下一个班的步兵协助组成交叉火力。森田在这里点出了电影里的一个错误，他说“电影里的工事和掩体太简单，我们那时候挖得更深，能防炮。而且重机枪也不在坑道里面，而是在外面，门口的地方。上面有顶盖，加了沙包和钢筋，用树枝伪装。边上都是沙包，里面装满了石子，扎上口，墩实。步兵掩体也有顶盖。”他用两手做了个墩沙袋的姿势，告诉我说很厚实，墩了石子还要用细砂填满缝隙，这样子子弹和弹片都打不穿。电影中的工事在他看来很可笑，他说一枚扔近的手雷就能掀翻。他还说美国人的手雷很好，有很多种，他们只有一种，只能爆炸。美国人的还能放火，冒烟。但是他没说美国人的手雷威力是不是也很大，他没挨过手雷，所以不知道。这个正面阵地设在面朝东南方向，美军要拿下一号机场就必须通过这里。阵地右前是个迫击炮阵地，有3门迫击炮和一个炮排，因为是设在山脊背下面，所以视线不好但是很安全，美军无法看到更无法直接炮击。要靠前方的侦查哨打电话修正目标，但是森田说一开战侦查哨就被炸飞了，电话也没有，靠两个步兵在前面不停的报告目标然后写在纸上跑步送回去。大概只打了一上午就没有炮弹了，等着后方来送。但是根本没送来过，美军的炮能擦着山头飞，辎重兵一出头就给炸飞了。直到他们被迫放弃阵地的时候，才送来几发炮弹，只好绑在一起把3门炮炸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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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森田所说的这个坑道的大致位置，红叉那里。

再往下是3个背向阵地，各有一挺机枪。森田说这是粟林的命令，他认为要先放美军上来，然后等待美军的迂回部队通过后用背向阵地去杀伤他们。这是塞班岛的经验，日军发现美军很多时候根本不放很多人去对付他们的正面阵地，找2个人打打枪牵制住，其他人迂回包抄，反正日军不敢出来，出来就有军舰和飞机来收拾。美军可以大胆的从后面迂回然后用喷火器解决清理日军坑道。粟林就下令每个坑道尽可能的设置背向阵地，一是防止美军的包抄，二是在夜间可以从美军背后出击夺取丢失的阵地和杀伤敌军（鬼子聪明勒，看来志愿军在朝鲜的战术有先例，为啥美军不知道总结经验呢。莫非日军太好收拾了？总是夜里喊着万岁打夜袭？我笑！）。一共有3个背向阵地，左边一个，右边多一个，是为了保护炮阵地。森田说，这三个阵地还是有用的，美军派了几次突击队上来想搞掉他们的炮阵地都没能成，虽然炮弹只打了一上午，但是美军就是要搞掉他们的哑巴炮阵地。“想想，估计美军也有这种官僚命令吧。”森田笑着说。“他们死了不少人，半个排是有的，因为除了喷火器，他们拿我们没办法，我们的工事好，结实耐打，他们上不来。飞机和炮也打不到我们。”

然后就是一个位于坑道左后侧的撤离通口，修的很隐蔽。是为了最后退守的时候逃出用的。但是开战之前就被封死了，谁下的命令不知道，总之，用东西封死了，逃得话，只能走反向阵地，除去迎接美军的枪炮洗礼。我问森田，真的是粟林的命令没人执行么？森田说是的，因为帝国军人只能战死不能逃跑，逃跑是耻辱，没人愿意接受这个名声。我说“你们这不算是逃走啊，只是后退重组阵地，继续抵抗，为什么还没人愿意执行？”

森田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们的命令上写的是脱走，脱逃。不是转进，所以没人愿意执行。”

我说粟林傻啊，哪有这么下命令的？当然没人愿意做。森田说命令不一定是粟林写的，这要问参谋。我就觉得他们是不是没打过这种仗。森田说其实没有日本军人想到过要在命令上写撤退或者转进。他们一根弦，只知道玉碎或者脱走。我寒~~~~

然后接着往下看，看到鬼子的露天存放点被空袭。森田马上说不对不对，我停下来。他比划着说“没有空袭，没有粟林受伤。”他告诉我，粟林来之前他们的物资就已经放进了坑道和工事，空运过来的物资第一时间分发到作战单位，子弹都分到了每个人手里。不可能堆积在露天。我说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马里亚纳的战局结果，以为还有空军保护？森田说，有空军保护也没有这么干的，硫磺岛会下雨的，物资露天囤放不可能，低级错误。我说就一定没有么？森田说可能有，当然可能有，不过粟林不会受伤，我们不是傻子，在指挥部旁边堆东西。他认定这个镜头肯定是虚构的。有没有人知道更详细的？

刚刚吃完晚饭，和夫人聊了会儿天就过来坐下来继续写了。呵呵，夫人比较内向，我要是不陪她说说话，今天她就算是又一句都没说了，其实，讨好她以后大有好处，夫人的曾祖父的故事更多，估计大家更加有兴趣，先卖个关子，挖个坑。咱们土鳖扛铁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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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是回到美军登陆那一段，没话，和森田边吃边看。就是搞不清楚到底摊头日军第26坦克团的28辆坦克到底是什么型号的坦克，97还是什么？森田也不知道，他说他要看得再细节一些才行。这里上一些图给大家，都是塞班岛上的97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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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到了用手雷自杀那一段，我就知道森田要有话说了，把画面一停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森田叹了口气，把眼镜摘下来擦擦。

“日本军当年在塞班岛，在硫磺岛，都打得很辛苦啊，很多人就是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连尸骨都没能留下。你知道美国人的军舰和飞机有多么厉害么？他们能一寸一寸的把我们的阵地犁过来一遍，然后派飞机拍照。觉得不满意，就再犁一遍。日本军……很辛苦！”森田老鬼子这会儿也是有些感慨了。不过咱不是来听这个的，淞沪会战的时候我们中国军队打得就不辛苦了？！找错了倾诉对象。

我问他我脑子里面的日本军人都应该是剖腹自杀的，虽然这里的士兵们大多没有战刀，但是带头的那个军官为什么不用刀自杀？而且，这么多的武器还有弹药，为什么他们不发动自杀攻击呢？

森田刚开始告诉我他不知道怎么说。后来我说那这样子吧，你猜测一下呢，如果是换做是你？然后森田叹了口气就说“喷火器太可怕了，每个见过喷火器的人都不愿意硬冲出去自杀，还不如自己杀死自己比较快。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用手雷自杀，但是士兵们似乎也只能用手雷了，步枪太长，很少人有胆量坐在地上含着枪管自杀的。而且那些枪管很烫。手雷最轻松。”他说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美军每封住一个洞口就用喷火器清理，一旦有人冲出来就是一团烈火扫进去，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用步枪紧接着射杀，鬼子没胆量那么死，又不愿意撤走，就只能这么自杀了，胆怯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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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网上搜集的日军97式手雷图片以及引信结构，给森田看了看，他说就是这种手雷，拽掉安全销往头盔上一磕，4-5秒后延迟引信就炸了，近距离这么揣在怀里一下子就能把人炸死了，但是威力其实不行，扔出去经常炸不死近在咫尺的敌人。电影里那么快就爆炸是不可能的，但是揣在怀里就炸不到身边的人倒是很有可能的。

说到日军修筑的坑道工事，这里有一张网上找到的图片，是中村狮童手舞战刀站在坑道机枪工事后的剧照。连忙翻出森田给我画得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对照起来，呵呵，在这里补个漏吧，咱们再谈日军的坑道工事，我准备最近几天抽空再去拜访森田一趟，我们现在是朋友了，而且我写了这篇文章之后，也发现很多地方不够清晰，我要找他再问问，最好是能说动他再给我画一些手绘出来最好。

中村站的这个位置和他身后的机枪阵地相比似乎低矮了很多，还可以看到左右两边有细电缆一样的东西通过。而且透过洞口看去，似乎这个坑道修在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三个日本士兵正在向外射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工事保护他们。这样子的坑道拿来再和森田先生手绘的那几张坑道图相比较一下，会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差点被我遗忘哦。

先给大家看我重新画得森田坑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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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大家就清楚多了。

这个坑道不是森田他们的那个坑道，森田说他们的坑道没这么大，而且不靠海，在内陆。这个坑道是折钵山上的，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的坑道里有所有坑道的地图，他见过。但是他画得很潦草，几乎是每画一笔就指给我看，然后告诉我就是这样子的，其他的都差不多。大家听我大致的讲一下吧，其实有些地方我也需要再回去问他，你们多提问题，我多做笔记，这个坑道之谜就能解开了（其实早就解开了，到硫磺岛上看看就明白了，呵呵）

其实这个坑道不仅仅是一层，日军分开挖了好多层，有转折，有盘旋，但是大体上都成人字形，为的就是放止爆炸产生冲击波冲入内坑道。森田说爆炸产生的震波有可能引爆弹药，这是真的么？我也想问。

坑道里的基本建筑都在地平面上面，除了靠着山脚坑道工事修的比较低。但是屯兵和弹药都尽量摆放在低地。这是因为开凿的坑道里离地越近，就越阴凉干燥，屯兵，存放武器弹药都很好，所以日军都把重要的位置摆在人字的中下部。上面是一些只供一个人走过的通道，靠近美军攻击的那一面在高处有很隐蔽观察孔。在背面，就是影片里西川被迫去倒马桶的那个镜头位置，其实每个大坑道在向斜面高处都有一个开口，用处很多，主要还是粟林下令开挖作为逃生用的。森田说“硫磺岛上的石头很硬，是火山喷发造出来的岩石，玄武岩（他写出来的，英语他不会说，我很惊讶他的知识程度，居然知道这些，不应该是工兵吧），越往下越硬。我们没有时间把所有的坑道都挖通，有些位置只能简单的修一下，四壁都不光滑，很容易刮破衣服。”

“也就是为什么你们突击出去的时候要走地面了？”

“对，很多人都被美军打死了，地面上都是他们的尸体，随处可见。”

他们的坑道上下靠绳梯连接，森田说其实山的内部有些地方也不用挖，有天然形成的空洞，简单的用绳梯一连就成了上下的通道。

电影里的那个镜头是不准确的，第一，洞口的阵地不可能没有工事，一定是加了顶盖的，而且有很高的沙包，战前粟林亲自视察过了一遍。第二，那两条电缆样的东西应该不存在，因为没必要用电话，就算是有，也不会通过洞口直接牵出去，美军用望远镜一看，就能顺着找到洞口，紧接着就是一顿炮砸，砸塌了才停手。第三，日本人也不是傻子，这么无遮无挡得把洞口开的这么大迎面向着美军炮口，不可能，除非疯了。但是入口处确实是先低后高的，因为下面有个缓坡紧接着一小块平地能站人。

森田在之前说过他们的炮兵阵地需要通过设置于海滩上的电话来指挥，后来美军把电话带传达室一起报销了，森田坑道的炮兵就只能靠两条腿来指挥了。我问森田，你们开始进入战斗以后，还能用电话通讯么？或者靠无线电能不能有效维持通讯？我很想知道日军究竟是怎么指挥部队的。

“电影里的粟林似乎不停的在冲通讯咆哮，他好像一点儿也得不到消息，包括折钵山的陷落都过了一天才传到他的指挥部。但是西川他们撤退前，粟林明明通过无线电下达了他的命令。你们当时主要是靠什么通讯呢？”

“通讯主要靠无线电，电话线不行。第一埋不深，硫磺岛上山体表面没什么土壤，很薄薄的一层。第二他们登陆前就派飞机炸过了一遍，而且打得时候，军舰不停的轰击我们，根本没机会。我们主要还是靠无线电，无线电有电池。一个坑道里有2箱，还有硫酸，能充电。还有喇叭有广播，开战之前还能听到有人放军歌，开战之后就没注意过了。但是肯定还能用，我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看到喇叭上的灯在闪。”

“那你们一直没有被切断过通讯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前面跑来跑去，我只是传译，我不是传信”森田用手指在桌子上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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