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生存狂]-一个朝鲜女人的柔情（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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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特别提示：本帖子在 2008-11-17 14:49:27 由用户 admin 编辑过

我八十年代，出生于民风彪悍的东北，搬到大连前，一直生长在一个小村庄，

　　民风淳朴但不失彪悍。

　　彪悍到什么程度？

　　女人丢了100块钱，被男人骂了两句就敢上吊，

　　夫妻吵了吵架，女的就敢喝农药，

　　吵不过老婆，男人离家出走，20多年未归，至今生死不明。

　　很多年过去了，有几件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虽不都是亲眼看见的，

　　但也都是亲耳听来的。

　　印象中，男人出轨被女人发现后，一般会采用以下几种策略。

　　1 哭，闹，上吊。

　　2 哭，闹，喝农药。

　　3 找娘家兄弟，替自己出气，结果打重了，又开始埋怨娘家兄弟。

　　4 去男人单位找领导，闹。

　　5 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也出轨。

　　6 默默忍受。

　　7 离婚。

　　据不完全统计，选择6的人最少，选择 1 2 4的人最多，在我的家乡。

　　为什么女人会反映如此巨大？真的是在乎事情的本身马？

　　答：否，有人曾经说过：事情已经发生，如果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

　　这个道理女人不是不懂，只是女人有长远的眼光，要有效的防范下一次，必须做出一个姿态。

　　这个姿态化作语言就是：你个死鬼，这次老娘就算了，你要是有下次，我现在的演习就是后果，而且后果比演习更严重。

　　我说的是一个特别，特别之处在于有一个女人选择了不同的选项，这个女人的特别还在于她不是中国人，

　　至少不拥有中国国籍。

　　她来自朝鲜，全称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

　　时间：应该九几年。

　　签证类型：应该没有

　　交通：偷渡，一说冬天结冰，直接走过来。

　　语言：精通朝鲜语，会少量汉语。

　　政治面貌：瓜子脸。

　　特点：勤劳，特别勤劳。

　　另一特点：颈部力量突出，很重的东西居然可以轻松用头部顶住，并持走行状。而且据说当地一叫马大力的妇女试图模仿

　　不果，扭伤。

　　如果把大长今算作美女与丑女的分界线，那么她应该算美女。

　　嫁给了一个当地男人，一个在当地很著名的男人。

　　他的著名就在于他懒，很懒，懒也就罢了，还喜欢赌，赌也就算了，还很沉迷。

　　听说他的祖上还是风光过一段时间的，据说当时全村有三分之二的人曾经在他家中打过工，时给不详。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好像被定性为恶霸，地主，被批斗死了。全家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

　　好像还读过几天书，赌输了，大家就逗他说故事，换取一顿饱饭。

　　他应该算是我们村比较有文化的人，如果再给个高点的评价，应该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三十多了，终于在一个表舅的帮助下，娶了这个朝鲜女人。

　　事情到了最底点，往往会触底反弹，用现在的行话叫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姑且把他叫做A吧，朝鲜女人就叫小金(翻译成日语叫キム)吧，我在用中日英文写作，哈哈。

　　A应该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刻了，居然不赌了，难道真的是娶了媳妇收了心了？

　　当然，也可能是真的没钱了。

　　自从小金国门以后，A家收拾得一尘不染，屋前屋后打扫得整整齐齐，虽然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但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第二年夏，生了个漂亮丫头。

　　不农忙时，小金会做一些咸菜，让A赶集去卖。小金心肠也很好，因为周围的孩子都吃过她做的咸菜，

　　而且都教过她汉语。

　　A家的日子过的渐渐好了许多。

　　后来渐渐的有了一些积蓄，索性在赶集的附近租下了一件店，专门经营高丽咸菜。

　　在东北如果你管一个朝鲜人，或者朝鲜族人叫高丽，也绝对有侮辱的成分。

　　但是如果咸菜前面被加了高丽，那绝对称赞。

　　A家属与村里先富裕起来的一部分人。

　　提问：有钱了，怎么办？

　　开两个咸菜店？一个又来卖，一个用来扔？那个时候的人没有这个觉悟。

　　再娶个合法老婆？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不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有一群女人或者一个都没有。

　　给点提示：人在饱暖之后会想到什么？

　　进入九十年代后，感觉周围人一下子都富裕起来了，万元户也屡见不鲜。

　　你要是年收还不到1000，你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

　　赌：人在绝望的时候喜欢赌一把，在富足的时候喜欢赌一把。

　　怎么？不熟悉？那你有没有在工作压力极大的时候，去买一把彩票？

　　赌博合法不合法，关键看谁在经营，怎么包装。

　　电视上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

　　民警在群众的大力配合下，取缔了一地下赌球窝点。

　　镜头一切：欢迎参加有奖竞猜，请编写手机短信。。。

　　农村，赌最泛滥的时候，大约在冬季。春节前后更甚。

　　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农活，大家都在猫冬，农村娱乐活动也不多，除了创造人类，就是赌。

　　A继续赌，而且水平一如既往的正常，输。

　　当时我已经回城读初中，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小叔叔转述的。

　　据说，当时大家合伙做扣骗他钱。反正结果是，他输了，又输了很多，居然要把高丽咸菜店兑换出去。

　　杀鸡取卵，有点文化的A不能不懂，只是当时A已经不是正常的A，而是赌徒A，赌徒有赌徒的A计划。

　　小金这个时候汉语已经很好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如果她也能像我一样接受教育，而且按照她的能力，她现在应该混的很好。

　　A要把高丽咸菜店兑出是在一个冬天，小叔叔说那天很冷。

　　A带着买家来看店，店内店外收拾得干净磊落，不过可并不是为了迎接买家，因为一如既往就是这样。

　　买家很满意，就要签合同。（当地方言叫做写约，买房子，置地，盘店等，还需要有中间人，之后还要吃一顿饭）。

　　突然小金发疯一般的冲了出来，向外轰买家。

　　A毕竟是一个男人，小金这样的做法让他没有面子，动手了，拳头雨点般的打在小金身上，孩子在旁边吓的大哭。

　　闻声赶来很多人，但也都是在旁边观望。家务事，不好干涉。

　　任凭A拳打脚踢，小金死死的死死的握住合同书，不让步。

　　坚持了大半天，A累了，买家也累了，摇摇头走了。

　　小金被打得不轻，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那可是冬天，还是水泥地，贼冷贼冷。

　　春节前后是咸菜的淡季，因为家家户户杀猪，杀鸡，以荤菜为主。

　　A有个优点：赌输了，不借钱，有就赌，没有就不赌，旁观，当地叫做：看眼儿。

　　那个春节A家过得很凄惨，据说连顿肉都没吃上，猪，鸡早就卖光了。还是奶奶善良，打发小叔叔送去一盆饺子。

　　注意是盆，不是盘子，因为那个年代家庭人口多，我父亲兄弟姐妹六个，做饭通常是主妇一项繁重的任务。

　　A,小金格外千恩万谢，奶奶过世的时候，A还带着女儿带孝。

　　大学时候，回去探亲，还经常去找A聊一聊，他肯定会回忆当年的这盆饺子。

　　也许由于平时的过于操劳，也许由于急火攻心，小金害下病了，小腹总是疼痛。

　　男人，一看人品，二看能力。

　　A属于人品忽好忽坏，能力很强的男人。

　　春节过后，通常是农村家庭比较拮据的日子，咸菜又有了市场，在夏季的时候通常需求量最旺盛。

　　小金的身体不如以前了，这应该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但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通常会伴随一件好的事情出现。A变好了，知道心疼女人了。

　　也勤快了，给女儿做早饭，店里店外忙前忙后，家里的猪又买了，鸡鸭又养上了。

　　小金的病好了，但是进入冬季又犯。

　　尽管脸色蜡黄，但是大家都能经常看到脸上幸福的微笑。

　　小金觉得自己快死了，整天在安排后事，什么时候买菜，买什么样的，放多少调料，写了一大本留给A。

　　没事儿就抱住女儿，一抱就是半天。

　　我再看到她的时候，我已经高三的那个冬天，回老家探亲，

　　吃了小金好几年咸菜，顺便带给小金一个礼物。

　　礼物是两本书：一本中韩字典，一本果物种植方面的书，之前她问过我城里如果有这样的书，帮她带回去。

　　在我去A家的时候，小金躺在炕上，枕头旁边还放着一碗凉了好久的面条，小金的孩子在一边无聊的玩着，A应该在店里。

　　小金面色蜡黄，头发凌乱，见我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婶儿，你不用起来了，我坐坐就走。”农村总是能盘上亲戚，即使隔了几个生产大队。

　　然后拿出了礼物，轻轻的放到枕头旁边。

　　“对不起，我这身体，也不能起来招呼你”小金歉意说道。

　　“婶儿，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我问。

　　“不想吃饭，浑身没劲儿，看见油星就想吐。。。”小金有气无力的说。

　　之后就问我学习怎么样，父母身体怎么样，还说老就不见我奶奶来看她，陪她聊天了。

　　说到这儿，我心里猛地一颤，奶奶也病了好久了，奶奶曾经说：要亲眼看我上大学，讨媳妇。

　　可是这两个愿望一个都没实现。

　　听我说奶奶也病了，小金非要挣扎起来去看看，可是挣扎了几下还是失败了。

　　为了不打扰小金休息，我决定提前告辞，可是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这应该是典型甲肝的症状啊。因为同学中就有人的这个病的。

　　不是什么大病，去城里正规医院肯定可以医得好啊。

　　我去店里找A商量，小时候我很崇拜A，总觉得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

　　现在A很崇拜我，总说我是秀才，而且马上就要参加高考。所以对于我的话，他还是很相信。

　　小金被送进医院，中间经过了很多周折，因为小金是没有身份的人，后来托了我舅舅的关系，才顺利入院，用的还是化名。

　　医院诊断，果然是甲肝，只是托的比较久，治疗起来稍微麻烦一些，但是终究是入院了。

　　小金入院的时候，还带着我送的两本书。

　　这次足足住了三个月的院，花了不少钱，先前开店的积蓄估计要花完了。

　　小金住院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奶奶去世了。

　　小金听到消息：坚决让A回去参加奶奶的葬礼，并且和女儿都要带孝。

　　小金出院后还专门买了香，纸去奶奶的坟头祭拜。高丽咸菜店又顺利开张了，

　　并且在自家房后地开辟出了一块地，专门种植草莓。

　　A不赌了，和小金一起专心经营小店，女儿也聪明伶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几个月后，我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全家都很高兴。

　　专门在城里酒楼摆了几桌，宴请了亲戚老师。奶奶去世的消息我也是高考之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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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虽然不赌了，但是开始发展另一个爱好了，女人。

　　在高丽咸菜店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家店铺，经营馒头，花卷。

　　而且，店主是一个很年轻的寡妇，颇有几分姿色。很遗憾，我回去的时候，时间不长，所以没有看见。

　　但是据表哥说和范冰冰很像，只是脸稍微小一点。

　　表哥的原话是：A叔和小寡妇有染，被金婶堵在家里了。

　　“金婶怎么处理的？”我想知道结果。

　　“金婶就当没看见，还叫A叔注意身体”表哥说。

　　“那结果呢？”

　　“A叔很羞愧，但事情没有杜绝，只是减少了频率”表哥说。

　　“村里人没有不埋怨A叔的，。守着那么好一个女人”表哥补充道。

　　“对了，村里人已经都不去那里买馒头了，公道自在人心吧”表哥又接着补充道。

　　后来据表哥说：小寡妇跟一个南方跑了，那个南方人在当地作水产品生意，有点闲钱。

　　小金为人和善，还带领大家致富，人缘特别好。奶奶过世了，爷爷还健在。

　　小金对爷爷像对自己的父亲那样孝顺，爷爷逢人就说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偶尔母亲去农村办事的时候，小金还会和母亲提我，总说我们家对她们家有恩。

　　有的时候还非要母亲捎回自己做的“打糕”，只是我从来吃不到，因为我总是不再放假的时候按时回家。

　　还有，我不缺钱的时候，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少不更事，现在一个人出门在外，知道当年父母的不易，

　　基本上每周一个电话。

　　如果不是一次心血来潮，突然想吃老家的粽子，突然回老家，小金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

　　瘦小的身材，洁白的牙齿，白白的皮肤，永远整洁的头发，干净的衣服。

　　说话不快不慢，柔声细语，偶尔还会说出几个四米达。

　　人忙碌的时候总会忘记一些东西，小金在当时就在忙一件很大的事情。

　　因为当地的草莓，个儿大，味道好，为了节省成本，罐头厂决定就地取材，在当地成立分厂。

　　小金因为是当地草莓种植带头人，被选为车间主任。

　　当然她当时的身份不叫小金，买了一个身份，在中国，还是在农村，这可比在日本办理黑户转白容易多了。

　　在东北，尤其是农村，谁在家里赚钱多，谁往往地位就会高一些。

　　再加上A叔之前那点破事儿，被大家所不齿。所以外人想到A家的时候，往往会先想到小金，

　　找A家办事的时候，也会找到小金。

　　小金对A叔是真不错，吃的，穿的，收拾得，都跟邻居老爷们不是一个档次。

　　过年的时候，小金会请几个朝鲜族人帮忙作打糕，挨门挨户送给大家。

　　当时村里男人数落自己女人的时候都形成了一个口头禅：你看看人家小金。

　　小金很喜欢孩子，经常给孩子发糖，如果有哪家孩子一时交不上学费了，只要小金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

　　帮他解决。如果不是因为小金的身份，那么当个村长至少是妇女主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金也很喜欢花，在中国被叫做映山红，在朝鲜被叫做金达莱的花，也是当地的特产。

　　这种花很奇怪，一般不能移植，而且大多开在山上，掐断带回家放到瓶子里，加上水，也会开花。

　　小金很少说起自己的身世，直到有一次她很高兴。断断续续说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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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祖父是那场战争中一个将军，在朝鲜很有名。听说受到过彭德怀总指挥的表扬，而且好像还有合影。

　　是朝鲜少数能打得将领之一，鲜有败绩。

　　本来都板门店签字了，38线划定了，停站了，应该享受胜利成果了。

　　小金祖父视察部队的时候，居然被流弹打中，当场死亡，命运真会开玩笑。

　　流弹肇事的战士，被当场拉出去枪毙，所在部队基层领导一概追究责任。

　　最终那支英雄部队居然被撤销番号。不过小金父亲一家当时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小金的父亲长大后，被任命为朝鲜驻东欧一国家的外交官。前途可谓不可限量。

　　但是当时朝鲜好像有个明文规定，驻外外交官不能协同家属全部前往，所以小金的父母和弟弟都驻在东欧。

　　只有小金和奶奶留在朝鲜。

　　虽然是外交官的女儿，但是小金过的似乎不是很幸福，来自父母的问候很少，

　　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虽然衣食无忧，但精神世界极度匮乏。

　　她有一个玩的很好的伙伴，是她爷爷的警卫员的儿子，我们叫小郑吧。

　　但是小郑家里很穷，政府粮食配给额很少，而且母亲身体还不好。

　　小金没事就去帮忙，还偷偷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贴补小郑，小郑的母亲身体不好，但是很贤惠。歌唱的很好。

　　小金学会做打糕，高丽咸菜也就是那个时候。

　　一段感情就这样默默的滋生，但是遭到了小金父母的坚决反对。

　　因为按照他们的安排，小金将来也是要嫁外交官，至少应该是个高官的，小郑一个小警察怎么想，都不合适。

　　两个人的来往只能在暗中进行。小金说小郑舞蹈跳的很好，她告诉我很多次，那个舞蹈的名字，我就是记不住。

　　就是带个帽子，上面栓一个绳儿，然后扭动头部甩起这个绳儿。

　　小金和小郑年轻时候的照片，我都看过，确实是般配，而且都穿的是朝鲜服装，只是为时已晚。

　　小金的友善，勤劳十里八村有口皆碑。有些上了年纪的单身汉，就把眼光盯到了朝鲜姑娘的身上。

　　更有一些不法分子专门在中朝边境寻找那些朝鲜单身清秀女子，偷渡到中国，嫁给单身男人。

　　从中牟取暴利，在朝鲜这是不合法的，如果被查出偷渡到中国，全家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而且活跃在中朝边境有很多spy，收集各种情报。经济，文化，军事，重要部门人员任免名单，叛逃，脱北者。

　　如果发现“叛徒”，甚至可以不用照会中国方面，直接就把人带走。

　　印象中小金只有两次生气，发怒，

　　一次是A准备兑店的时候，

　　一次是别人触及了小金心理的痛楚，或者叫做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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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也说过，农村的娱乐活动很少。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交通基本靠走，

　　吃饱了没事儿干怎么办？聊天，通常的地点在小卖部，或者村子中部的大树下。

　　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偶然碰见能侃者：还能涉及到伊拉克，巴勒斯坦。

　　遇到人气人物，观众都能聚的里三层，外三层，颇有百家讲坛的感觉。

　　小的时候我也是那里的忠实听众。

　　什么小巴狗，秃尾巴老李，英雄小八路…都是在那里听来的。

　　尤其是秃尾巴老李的故事，如果祖上是闯关东到的东北，应该多少都会有所耳闻。

　　村里有个外号叫“大白或”的人，经常会霸占讲坛，哗众取宠。和《乡村爱情》里面的刘能很像，外形。

　　我听过他的演讲，只听了一次，居然把霍去病说成了是卫青的舅舅，

　　就是这样下面的人还是挺的津津有味的。

　　那天人格外多，也许因为是夏天，大家都在外面纳凉，“大白或”也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突然就把话题引到了小金身上。

　　当时在我们村最普及的成语是：真相大白。

　　因为“小白或”继承了大白的光荣传统，继续能说，比大白还能说。

　　7岁就开始讲三国，15岁就开始讲春秋，虽然很多对不上，战国的事情放到春秋，

　　程咬金和曹操是一伙儿的，但是大家都听得不亦乐乎，

　　好事者说这就是白家的传统，小白真像大白。

　　大白当天说到了抗美援朝战争，我们那一带爷爷辈儿的老人都上过战场，

　　但大部分是去抬担架，打仗的人很少。

　　大白唾沫横飞，将我军的势如破竹，美韩联合国军如何不堪一击。

　　老白(大白的爹，小白的爷爷)在朝鲜如何作为一个担架员，敏锐的发现敌情，

　　迅速判断出形势，突破敌人的封锁线传达给志愿军。如果不是如朝晚点现在已经起码是个中将。

　　战后如何拒绝朝鲜姑娘的热情挽留，毅然回国。

　　老白的后半辈子就伴随着这个故事郁郁而终。

　　大白讲到兴奋处，说了一下两点。

　　1 把朝鲜军队，人民的努力说得一文不值，甚至用相当损的语言挖苦。

　　2 突然问小金：二嫂，要是中朝打起来，你支持谁？

　　据说当时小金涨红了脸，闷热的夏夜滑过一道响亮的声音。

　　“你给我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

　　全村人惊呆了。

　　因为从来柔声和气，与人无争的小金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白也一下子怔到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金又一连说出一大堆话，不过都是朝鲜语。

　　后来据村里懂得朝鲜语的朝鲜族人解释是说：

　　抗美援朝是中朝两国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是两国人民友谊的鉴证，

　　中朝两国人民世代友好，亲如兄弟。

　　反正从此之后，大白再也没有在百家讲坛说过朝鲜战争。

　　小金是谜一般的人物，她居然会说英语，

　　其实这也不算奇怪，她父母毕竟是外交官，但是她居然还会说日语。

　　如果不是后来一件事情的发生，她不知道会隐瞒多久。

　　或许也不叫隐瞒，

　　因为在我们那里会说hello,how do you do ,就算是英语高手了。

　　会说こんばんは、はじめまして就算精通日语了，

　　如果你两个都会说，那你绝对会被看作神人。

　　村近代史上这种人出了两个：小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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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依山傍海，风景如画、历史上出过很多名人。

　　历来是战略要地，从古至今发生过很多纷争。

　　当时主要面向日本市场出口两种东西：罐头，水产品。

　　罐头的加工工厂就是小金所在的工厂，现在我也有很多小学同学在里面打工。

　　在一个小地方，待遇算不错的了，起码都买上房子，有的甚至还有车了。

　　快乐指数是我的好几倍。

　　外国人以韩国人居多，体育文化发达，还有一年一度的中韩足球对抗赛，战绩可比中国男足强多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日本客户来工厂考察，提前在城里日语学校请的老师。

　　日本人就是仔细，我来日本后感觉的尤其深刻，有的时候甚至不叫仔细，而叫苛刻。

　　日本客户围绕着工厂的流水线，卫生状况等问了又问，翻译老师的日语有点跟不上，因为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大家都很尴尬的时候，小金站出来了，顺利帮忙完成翻译。

　　日本客户大吃一惊，以为小金是哪个高校的大学生，一个小工厂，一个小地方，能花钱请大学生，这样的客户值得合作。

　　小金更加著名了。

　　以前男人数落自己女人的时候都说：你看人家小金。

　　现在家长数落自己不爱学习的孩子也说：你看你金婶。

　　如果人真的是上帝造的，那么上帝是公平的，给与了彼，就不再给与此。

　　不幸突然降临在这户幸福的人家。

　　A不赌了，小寡妇也跑了，自己年纪也大了，也反省检点了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蛋事情。

　　最关键的知道疼老婆了，中午给小金送饭，下班晚了还知道来接。

　　一家三口过的其乐融融。

　　A平时就是照看一下小店，喝点小酒，偶尔打打小麻将，看看足球。

　　小麻将，就是输赢都很小的麻将。让一个赌瘾很深的人一下子戒赌，不是很容易做到的。

　　所以不如慢慢来，循序渐进。

　　生活好了，心情好了，小金也开始化一些淡妆，很漂亮。

　　朝鲜自古就有南男北女的说法，真不假。

　　A是个十足的球迷。年度中韩足球对抗赛，比上的人，在拉拉队总是喊的最欢的人。最热情球迷奖，非他莫属。

　　其实事情就坏在中国足球身上，世界杯一百年也不出现的中国足球居然出现了，

　　虽然不算冲出亚洲，因为比赛还在亚洲举行，但也算辉煌了一次，毕竟能去世界杯转一圈儿，虽说是转圈儿丢人，

　　但是多年后毕竟有和子孙后辈吹牛的资本：当年我被小罗过过。

　　村里当时还没有安装有线电视，出现那天,A去邻村看的比赛，高兴之极，喝了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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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半夜里一身酒气，醉醺醺，乐颠颠的A从邻村回来。两个村之间有一座山，

　　山上有很多坟，还有战争时期休的碉堡，地道。小的时候小朋友们经常一起点燃废旧轮胎，

　　当作火把，闯地道。小学还专门组织参观，并进行有奖征文，我记得很清楚，我得了人生第一个奖品。

　　在别人一致歌颂祖国，歌颂党的英明领导的时候，我写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丈夫为了修碉堡，撇下新婚的妻子，中途运送物料的时候，三次路过家门都没进去。

　　碉堡修成的时候，丈夫却被埋到了下面，妻子寻夫而来，看到当年定情信物，号啕大哭。

　　一段地道轰然而倒，丈夫尸骨露出地面。

　　几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就这么连接起来，可能老师觉得我是个人才，应该鼓励我，一致决定给我个一等奖。

　　当时我只有10岁，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村里的百家讲坛。

　　表哥没有得奖，很气不过，到处说我宣传的是封建迷信。

　　现在看见我还和我打趣。

　　如果老家能早点因为那部电视剧出名，估计会有很多人来拍电影。

　　地道战？古墓？应该都非常适合。

　　在我10岁的时候，村里有个孩子和家里赌气离家出走，就不小心掉到了地道。

　　结果门也不小心被关上了，这个孩子再也没出来，被活活饿死了。

　　后来住的近的人说半夜里经常听见山上有人哭，逢初一十五还有人唱歌。

　　A沿着山坡走，走着走着就觉得腿软，不听使唤了，

　　脚下一打滑就掉到了地道里，后来据A回忆说，当时就听人到有人一直叫:二叔。

　　如果是在平时一个正常人，从地道爬出来不是什么难得事情，但A那天喝了很多酒，

　　怎么爬也爬不上来，总觉得后面有人拉他，而且力气很大。

　　迷糊中好像还听到：二叔，你别走啊，留下来陪陪我啊。

　　A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也越来越沉…

　　小金在家左等A不回来，又等A不回来，心里也荒了神儿。

　　如果是在几年前，A半夜不回来，肯定是出去豪赌了，要么就是在小寡妇家里。

　　如今，A已经改过自新，不太可能。而且已经1点多了，小金终于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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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小金用了村里最原始的办法，敲锣。

　　可不是耍猴，而是集合。

　　以前如果村里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集合的时候，就敲锣。

　　以前村里住八路，鬼子汉奸来扫荡的时候经常用。

　　解放战争国民党撤退的时候，也用过一次。国民党连长集合了队伍，集合全村的上下老小，

　　声泪俱下感谢村民对队伍的支持，抱歉平时的打扰。

　　把每一户的水缸挑满，每一户的院子打扫干净，最后在村口齐刷刷的站成一排，齐声喊：谢谢老乡。

　　不是每一个部队的国民党都那么坏。

　　我上初中的第一年，还有从台湾国民党老兵回来探过亲。后来索性住下不走了，在当地县城投资开了一个小超市，

　　是当地的第一家，发展到现在也有几十个服务员的规模。

　　虽然有已经有广播，但是锣还是被挂在村办公室外面的墙上，以被不时之需。

　　据说解放以后这个锣只被用过两次。

　　一次是毛主席逝世，老支书召集大家面向北京默哀，守夜。

　　一次就是小金这次半夜鸣锣。

　　当全村老少被集合到村办公室外面广场的时候，小金哭着求大家帮忙找A。

　　并分析了A可能的位置，因为之前A告诉过小金要去邻村看球，所以小金认为

　　A可能在邻村回来的路上出现了什么状况。

　　小金人缘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因为不但男人喜欢，女人们也喜欢。男女都喜欢的女人本身就是个奇迹。

　　村里的青年们听了，都二话没有，立马准备火把，手电筒，甚至部分妇女也加入了搜寻的行列。

　　去邻村的路有两条，所以分成两支队伍，由小金和老支书带队。

　　小金提议自己走山洞地堡这一路，虽然比较近，但是比较陡峭，不是很好走。

　　更关键的是，大家都深信这里闹鬼，尽管在人很多，农村人都很信这个，即使有个别不信，也都抱着敬畏的态度。

　　两支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出发了。

　　几个小伙子自告奋勇走在最前面，里面就有表哥。

　　表哥也在罐头上打工，归小金管，小金平时对表哥很照顾。

　　所以表哥这次格外积极，如果在平时，他肯定是没有胆量走在最前面的。

　　走啊，走啊就走到了山洞的旁边，前面的队伍就渐渐慢了下来。

　　山洞错综复杂，有长有短，风吹过短的山洞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哨子也像小孩儿在哭。

　　小的时候曾经有部队来演习，部队的吉普车居然两个引擎，长长的山坡居然一下子就可以开到山顶。

　　白天就睡觉，晚上就打靶。打什么靶？移动靶，飞机拖着长长的尾巴，就打这个。

　　所以部队来演习的时候小孩儿们都格外兴奋，因为都可以一场类似于烟火的表演。

　　不过可能因为事故比较高，后来来演习的部队越来越少。

　　曾经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事故，一个大胆的孩子脱离家长的视线，近距离观察结果被枪声吓破了胆，居然掉下山涧死了。

　　错过一场焰火的表演，用一生轮回的时间。

　　偶尔还会在里面看见刺猬，蛇，但最多也最吓人的是兔子。

　　远远看到一团白的东西，突然闪电一般从你身边飞过，吓也吓死了。

　　好在灰兔居多，白兔比较少，但也就是因为少才比较吓人。

　　“啊”突然走在前面的表哥大叫一声。

　　“怎么了？”小金急忙问道。

　　“有声音，好像有人打鼾的声音”表哥战战兢兢地说。

　　“让我来听听”小金持火把，走上前去。

　　小金凑近耳朵仔细的听，大家也都秉住呼吸，虽然在空旷的山坡并不会对听觉造成太大的影响。

　　“老A应该就在这下面”小金斩钉截铁的说。

　　听了十多年了，小金的判断不会差。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拿把火下山洞，小金也下去了。

　　很快A被抬上来了，浑身是血，但是还在呼呼大睡。

　　“A叔，你快醒醒啊”有人说。

　　“A哥，快醒吧，可不能在这里睡啊”也有人说。

　　小金随身带了个包，因为走得匆忙，大家也都没注意。

　　比较奇怪的是，刚才还和大家说话替大家壮胆的小金现在却一句不说，

　　小金打开包，拿出一条细毛毯，轻轻的铺在A的身上，对表哥说：小单，替婶儿背你叔一段吧？

　　“大家和我一起像老支书喊吧？”过了一会儿小金又说。

　　“喊什么？”有人纳闷。

　　“老支书，人我们找到了，大家都回吧”小金沉稳说道。

　　那个年代，有手机的人不多，即使有出门这么匆忙，也都没带，所以通讯基本靠吼。

　　A被抬回了家，还在酣然大睡，第二天酒醒，哭得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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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A叔醒来的时候，口眼已经歪斜了，一只手也不听使唤了，医学应该叫：半身不遂。

　　喝了大量的酒，又走了很陡峭的山路，出了很多汗，又跌下几米深的山洞，被风吹了大半夜，

　　件件都是罪魁祸首啊。

　　因为之前有了小金肝炎的事件，这次家里早早请来了大夫，开了一些价格不菲的药。

　　如果一直不吃药，身体内的抗体会很少，A属于以前很少吃药的人。

　　所以几天药吃下去，身体居然部分复原了。之所以说部分，只是口眼，能交流能说话。

　　一只手却怎么也好不了。药又吃了很多，但还是不见效。

　　如果有过在农村生活的经历，应该可以猜到这个时候普通人家应该做什么了。

　　答案：请人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神灵。

　　东北农村一直活跃着一个特殊的全体，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她们可以通神，可以未卜先知。

　　本身还是人，可以在人和神之间传递信息，是人神的中介。这个行业阶级不森严，水平却很分明。

　　一般性高手，只能做到未卜先知，帮人分析事情条理，指明行动方向。

　　比如牛丢了，找人算一卦，那人说你去山脚下找一找，结果这么一找就找到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个人会被传的神乎其神。这行业想成为高手，一定要靠别人帮忙宣传，还不能大张旗鼓。

　　从来没看电视台广告，##村王某是算卦高手，专算。。。详情联系电话，####。

　　也不能自己宣传，跑到大街上大喊：我是算卦高手。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多半不会被认为是高手。

　　必须要靠别人帮忙传播，而且不能经过正规官方渠道，通常传播的手段方式是：两个妇女拉家常。

　　“二姐，东村那个王瞎子算命老准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老张家那个牛好像他帮着算出来的”

　　“可不是匝地，听说人家还不是每个人都看，要看有没有缘分”

　　“对啊，我也想找他看看，你姐夫今年能不能发财”。

　　村里大多数是从山东闯关东来到此地的外来户，经过几代繁衍生息，大部分人姓鲁。

　　算到春秋时期，应该是鲁国人，系周公姬旦的后人。周公解梦，周易，更让村里的几个高人神乎其神。

　　其中最有名，最神的是王半仙，王老婆子。

　　出场费也高，因为她通常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见过她工作的状态，通常会先说一段开场白“过路神灵听我言，回头给你香火钱。。。”，接着开始手舞足蹈，突然眼睛一翻，那一刻，XX神灵魂附体。

　　王老婆子绝对是当地算学的腕儿，既然是腕儿，那可真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还得看缘分。

　　因为求助王老婆子的人太多了，平时根本就不在家，游走在周围乡里之间。

　　王老婆子也出现过在百家讲坛，而且说的是春秋时期的一个故事，鲁国和齐国打仗，

　　后来鲁国怎样战胜齐国的事情。我上高中后，才知道原来当时她说的是曹刿论战。

　　可不要小看这次演讲，后来居然被灵活运用，当时发生了一场汉族与朝鲜族之间的械斗。

　　所以想找到王老婆子，尤其是短时间内找到，绝对不能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A叔的病久不见好，大家就提议小金去找王老婆子帮忙想想办法。

　　不知道小金是不是相信，但是她决定去找。

　　对鬼神，我也一直抱着敬畏的态度，因为那也是一个精神寄托。

　　小金开始打听王老婆子的行踪，但人家是神人啊，神人那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刚打听去了东村，结果到了人家又说去了西村，去了西村人家又说回了本村。

　　后来小金拜托老支书，如果王老婆子回来了，一定要留住。终于在一个晚上，把王老婆子逮到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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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王老婆子当天出了几个现场，而且人也上了年纪，应该是非常累了。

　　所以一开始拒绝了小金的请求。这要是换作一般女人，估计马上就走了，因为怕得罪了高人。

　　但是小金没有，开始帮王老婆子收拾家，扫地，还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王老婆子无儿无女，老头跑了。

　　两个人都40了，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老头自然吵不过王老婆子，居然一狠心跑了。

　　这一跑就跑了20多年，至今杳无音讯。因为没法确认死亡，家里连个灵位都没有。

　　据说当时王老婆子看了这么一桌饭菜，居然哭了。

　　哽咽着吃了几口饭，拉着小金就去了A家。

　　表哥当时也在现场，被小金叫去的，为的就是结束的时候送王老婆子回家。

　　后来据表哥转述，王老婆子当时格外卖力，灵魂附体了好几次，应该是请了很多神。

　　最后只收了个成本费，深夜加班，出张，交通费一切都没有要。

　　折腾了很久，王老婆子终于找到了A叔病情的缘由，给小金出了一个很为难的主意。

　　王老婆子主攻请神，算命，兼看躲星。

　　什么叫躲星？躲避流星？错，躲避火星？错。根据我的理解，

　　躲星就是躲避灾星。在规定的日子，独处一室还要拉上窗帘，从早到晚，

　　不能见外人，即使一定要见，也只能见属相比较小的人的。

　　比如老鼠，鸡算属相小的人。

　　牛，老虎算属相大的人。小学的时候经常有同学请假，请假的原因就是躲星。

　　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当时这个现象太严重了。而且老师也请了一次假，

　　只是和我们说是病假，但是同学们都说也是躲星。

　　王老婆子给小金分析了老A的病情。

　　老A冲撞了小鬼，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所以一定要孝敬小鬼。

　　A摔下去了这叫马失前蹄，说明小鬼在阴间一个人走路太寂寞，想要个马。

　　解决的办法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在出事的地点，烧一个纸马，还要多烧一些纸元宝。

　　还说小金命硬，需要躲星，如果想长期安定，还需要认一个干妈。

　　这个干妈还必须是没有男人的妇女，五行不能缺水，年纪还必须要60以上。

　　“王婶儿，咱们村我只认识人，五行这个东西怎么看？还有谁60岁上啊”小金说。

　　“这个吗，咱们村60岁以上的单身女人，只有村后的鲁大脚，村前的张老太”王老婆子说。

　　“您不是也60岁以上吗？也属于单身吧？”表哥这个时候想到。

　　“那五行怎么看？”小金有点着急。

　　“鲁大脚，张老太我都看过，一个是火命缺水，与水相克，一个是木名，本来需要水，却偏偏找了个火命老公，年纪轻轻就守寡啊。”王老婆子叹息说到。

　　“王奶，那你是什么命啊？”表哥问。

　　“水命”王老婆子坚决说道。

　　不要小看王老婆子，概括起来她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而且有辉煌战绩的人。

　　著名的思想家，十里八村神学，信学都受她影响。

　　评论家，几句语言竟然气跑中年壮汉。

　　营销专家，当年罐头厂滞销，找到她。几天之后社会上就流传一个传说，当年是男人灾年，想要消灾，

　　姐姐必须给弟弟买罐头。

　　教育家，我之前提到过的曹刿论战。

　　。。。

　　“那我就认您做干妈吧？反正我和老A也无父无母”小金见状说道。

　　“那怎么行，我一个糟老婆子，哪能给你们添麻烦”王老婆子第一次推辞。

　　“这怎么说呢，认您做干妈，是我们高攀呢，这么多年啊，没事儿我就和老A商量，

　　这孝顺父母啥滋味儿啊”小金的汉语真好。

　　“是啊，王奶，你看金婶多真诚啊”表哥也劝。

　　“那哪行啊，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是给你们添累赘吗？”王老婆子第二次推辞。

　　“别这么说啊，王婶，您这是帮我们，我们这是在求你办事啊”小金又说。

　　“王奶，你就答应吧，帮人帮到底”

　　“王婶，不，干妈你就答应吧？”

　　“好吧，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老婆子，我就答应，我可提前说明不是我赖上你们的啊”王老婆子终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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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幸存者】

　　王老婆子人不坏，后来A家还全靠了王老婆子。

　　躲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到时候只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就可以了。

　　认干妈，貌似需要花费时间的事情，也就这么轻轻松松搞定了。

　　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情，扎纸马，纸元宝，这也不是一个难事。

　　但是关键是烧的时间，必须是某月某日的晚上12点左右，必须还要一个人去。

　　白天不能去，白天鬼不出来，也不接受礼物。

　　晚上人太多也不行，因为对象是小鬼儿，受不了太多的人气儿。

　　谁去呢？必须要是本家人。老A无大儿，小A无长兄。

　　半夜三更，带一堆儿纸元宝，一个纸马，一个妇女去山上，乱葬岗子，山洞地道，小动物乱窜的地方烧纸，

　　想一想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小金致意要去，别人也拦不住。

　　表哥犹豫了半天想要陪同一起去，但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

　　工作结束了，王老婆子该走了，小金给了成本费。

　　对了，给钱还有个说法，不能叫给，应该叫孝敬，也不是给王老婆子，

　　是通过王老婆子给神灵的。

　　有的时候东北用词儿很奇特，文化习俗自成一色。

　　出租车在一个行人很少的地方载了一个行人，叫捡。

　　学车送给教练钱，叫甩或者扔。

　　老人去世不叫去世，叫老了。

　　管男人叫死鬼，或者叫挨千刀的，即使是在打情骂俏的时候。

　　瓜田李下，摘个瓜，吃个李，不算偷，要算也只能算淘气。我当时最热衷的活动是在地瓜将要成熟的时候

　　去地里扣地瓜吃，但是当地瓜真正成熟以后却不太喜欢吃，看来人都喜欢吃嫩的。

　　东北农村很多人都有外号，像《刘老根》里面的“大辣椒”，“药匣子”，“满桌子”屡见不鲜。

　　小金也有外号，得名很早，叫“咸菜西施”。

　　我和表哥也有外号，得名于王老婆子。

　　请神王老婆子准不准我是不清楚，但是她算卦确实很准，至少准一半。

　　小时候我和表哥一起在百家讲坛附近玩，因为年纪相仿，还经常穿一样的衣服，所以经常会被认为是双胞胎。

　　有好事者就问：王大娘，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将来能做什么啊？

　　因为不是工作时间，平时王老婆子是不算的，但那天心情很好，真的就给我和表哥算了一卦。

　　“小单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中气十足，办事稳健，以后是要做官的，至少是个县长”王老婆子说表哥。

　　“小南天资聪明，勤而好学，将来是要上大学的，在中国待不住啊，肯定得去美国”王老婆子说我。

　　我和表哥由此得了外号，表哥被叫做“县官”。

　　我因为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当时数学也叫算术学得比较好，被叫做“白衣神童小算魔”，简称“神童”

　　一个评书爱好者起的。如果不算最后一句，王老婆子算得真准，但那天有点说大了。

　　很多年后表哥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招工进了罐头厂，现在是个小组长，做了官。

　　又几年以后我大学毕业，来到了日本，作了个程序员，出了国。

　　所以说在误差允许的范围内，王老婆子算得还是很准的。

　　过了几天纸元宝扎好了，纸马也扎好了，也到了烧纸的日子。

　　天有点凉，风有点大，小金，表哥还有几个罐头厂的年轻人一起来到山脚下。

　　“小单，你们回去吧，婶儿一个人上去”

　　“不，婶儿，还…还是我…我们陪你上去吧”

　　“不要，干妈说过只能一个去，你们回去吧，听婶儿的话”。

　　“那，那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事儿你就喊我们”

　　“行”说完小金背起一袋儿纸元宝，拿起纸马上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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